牧青青离开,王凡在余全福身边坐下,开口问老人道。
“你是门主的弟子,又是掌籍候选,你决定就好,不用问我的意见。”
“好的,我知道了。”刘凡道,然后看向齐象图:“大齐,你待在这儿看着,我去打电话。”
大个子点头表示知道,刘凡便起身来到安全通道,拨通了吕良的号码。
津市,正午十二点多,位于城区的王府山益里酒店,和卓初尘一起在餐厅吃饭的吕良挂掉电话,再次拿起筷子继续用餐。
“刘凡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吕良不言语,不代表卓初尘不会问,更何况刚才听吕良和刘凡的对话还提到了她。
“是有事,门主在京城遇刺了,情况很不妙,刘凡说应该是廖公让下的手。”
吕良吞下口中的食物,端起杯子喝了口殷红如血的九二年拉菲,才开口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卓初尘。
卓初尘听完后,微微皱眉,许久才舒展开来,用一种莫名但蕴含危险意味的语气道:“看来我们都小看了廖公让,门主也尝到了养虎为患斩草不除根的后果。”
“你话里有杀气。”吕良对卓初尘话语的内容不置可否,关注的却是另一方面。
“难免的,虽然我对门主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是千门除将,即便只是遵守和师傅的约定,我也要维护千门的威信,门主被刺,不光是我,身为千门正将,你一样脸上无光。”卓初尘笑道。
“我一开始就没有看轻廖公让的意思,我想你应该和刘凡一样,对于我对付廖公让的方式有些轻视,大概在你们看来,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像过去一样,但我想说的是,有时候取胜往往很简单,要么从精神上消灭你的对手,要么就从上消灭。这样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廖公让就选择了这种方法,你看,效果很好。”吕良道。
卓初尘没有否认,微微侧,用手指轻抚面前的红酒杯道:“而你选择的,是要从精神层面消灭廖公让?”
“谁知道呢。”吕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出了另一个解释:“最起码,下午和海清的谈判得改变一下,如果按照我们之前定好的方案谈,恐怕会议记录刚交到廖公让手上,我们就得立刻从津市逃走,才能保住性命。”
“临时改?难道廖公让刺杀门主的举动,让一直信心满满的你,都产生了动摇?”卓初尘打趣道。
“我是个做事喜欢反复衡量各项条件的人,一半是天生的,一半是千门正将的传统。我从来不去挑战自己的掌控能力,所以我没有试图去利用千门的力量甚至牧家的力量,因为我知道千门太庞大,它的结构也注定眼下除开门主,没有第二个人能全盘掌控一切。即便我或者刘凡接过掌籍的位置,至少也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勉强达到目前门主的水平,这还是得在门主帮忙的前提下。”
吕良说到这儿,从餐桌上拿起酒瓶给自己空掉的杯子倒酒,然后才接着道:“其次,也是接到刘凡的电话,我才明白过来,廖公让其实在布局方面,绝对不弱于任何人,我虽然自信,不过一向对有能力的人很重视,廖公让错就错在动手的太早,如果晚一点,让我不是如此早的警醒过来,说不定我还真的会马失前蹄。呵呵,新一代的千门正将出场战就完败,差一点我就成千古第一人了。”
“廖公让的布局,你是指他刺杀门主用的方法?”卓初尘道。
吕良摇摇头道:“廖公让刺杀门主的手段,总结起来无非是八个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不过廖公让把这一手玩到了极致,‘明修栈道’都修出了‘暗渡陈仓’的味道,算是连环计,不过说穿了只是顺理成章的结果而已,真正可怕的,是廖公让为了这个结果而布置的一个前局。”
“前局?什么前局?”卓初尘露出思索的神色。
“一个二十年就就开始布置的前局,你说够不够可怕?”吕良用一种钦佩的语气,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