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京市。』
刘凡及齐象图赶到时,手术室外,除开当时在场的余全福余老外,还有牧青青在等候。
“师傅情况怎么样?”
一路狂奔而来,刘凡刚站好,缓了口气开口问道。
“不太乐观,主刀的医生说子弹贯穿了肺部,手术难度不大,但门主年事已高,即便身子骨还算硬朗,还是有巨大的生命危险。”
余全福坐在椅子上,神情透着股老人特有的疲态,和几日前初相见的时候那股人老精气足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子,可见王老遇刺对他的打击是有多么的大。
相较之下,身为王老义女的牧青青,表现的却完全不同,刘凡从她脸上看不到丝毫例如悲伤,愤怒,焦躁的负面情绪,只是双手抱在胸前笔直的站在手术室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紧闭大门上的红色方灯。
手术室门口很安静,除开他们几人,就只剩下医院特有的消毒液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刘凡非常不喜欢这种味道,特别是在当下的情形时,越受不了这种安静,于是开口问道:“刺杀师傅的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对方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开枪后立刻就被随行的保镖制住,没有再试图抵抗或者逃跑,而且就在我准备把人弄走的时候,警方就赶到了。”
回答刘凡提问的是牧青青,显然她已经得到了事情经过的详细汇报。
“什么意思?”刘凡疑惑道:“难道刺杀师傅的不是廖公让的人?”
“不,我的意思是不管他是谁的人,我们都没办法通过非正常渠道,挖出他背后的人。”牧青青语气冷漠,看着刘凡道:“如果是普通犯人,凭借我在京城的关系,想要用些手段逼供也不是没可能,可这次刺杀义父的犯人,是个未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加上又是生在东城区红墙边上的恶性枪击案,没人敢担这个责任。”
“妈的,廖公让这个王八蛋。”刘凡再次忍不住爆了粗口,充满怒意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回荡。
“世界上多的是黑暗的事,相信奉命来刺杀义父的少年犯,应该活不过今天晚上,人死了,再加上廖公让京城里的盟友使力,想要凭此揪出廖公让是绝对没可能的。我们都上了廖公让的当,他派到湖省的人,全都只是诱饵而已。”牧青青道。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廖公让一开始的目标根本不是我,确切的说,不是任何除开他意外有可能接掌千门的人,廖公让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师傅。”刘凡点头,语气里带着丝懊恼。
“这不怪你们,廖公让是门主从小培养的徒弟,你们还年轻,谋算不过他也是正常的,现在重要的是门主的情况,只要门主手术能顺利,没有性命之危,一切都不是问题。”余全福安慰两人道。
牧青青闻言没有说话,刘凡则摇摇头对余全福道:“余老,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相信此时此刻,廖公让已经开始着手展开针对千门的一系列行动,就像你说的一样,他是师傅曾经精心培养的弟子,所以即便离开千门二十年,对千门的了解怕是还在半路出家的我之上,而且您老人家别忘了,廖公让近十多年一直都是在离炎京一步之遥的津市,他之所以会选择在津市落脚,目的绝不是方便监控师傅的情况这么简单,对千门,恐怕他一直在暗中渗透。不得不说廖公让选择的时机非常好,掌籍接班人未定,八将青黄不接,如今师傅又身生死未卜,即便平安渡过危险,短时间内也不能理事,如果想要撬动甚至瓦解千门,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余全福坐在椅子上,被刘凡说出的话震惊,心中难免忧虑,但更多的是欣慰,即便刘凡现如今和廖公让差距颇大,但能在事情生后立刻便立刻想明白这么多东西,称得上潜力非凡,门主和他并没有选错人。
刘凡为余全福解释的话音刚落,走廊里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身西装笔挺气质精干的男人,快步来到牧青青身边,然后凑到牧青青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牧青青听完后,示意男人先离开,然后看向刘凡道:“廖公让已经开始对千正集团下手了,就在刚才,集团下属几个重要子公司中,有三分之一的中层管理和几个高管集体递交辞呈,下一步我想他就该进行股权收购,现在我必须回公司处理,义父这里,我已经安排好,3o1是军总院,医疗技术和安保都是国内最好的,不需要多操心,至于刘凡你,什么时候要对廖公让动手,记得通知我一声。”
交代完所有事,牧青青没有多停留,果然如她所言立刻离开医院,走的果断而又冷静。
刘凡很理解牧青青,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很明显的感觉牧青青在本质上,和自己是同一类的人,只不过他喜欢用一副良善的样子面对这个世界,而牧青青则选择把自己隔离开。
“余老,师傅遇刺的事,我想通知吕良几个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