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是真的讲不出话啊喂。
这是不是有点强鸟所难了?
安然无意识地又翻了个白眼。
晏梵的压力给到位,见怎么逼都没法再给安然逼出个什么来,这才相信她是真的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小鸟。
他悠悠然撤了力,再次凝出一小股细细的黑雾,变作绳子,套到安然的脖子上。
安然逃过一劫,摊在桌面上,好半天才缓过神,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管自己脖子上的黑雾。
可恶,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她忍。
安然休息了会儿,意识清醒过来,恨恨地想。
今日这笔捏她的账她就记下了,以后有他苦头吃的。
晏梵似乎是料定她无法逃出她的手掌心,心情好了不少,语气也放松了。
「你也没想到,你会有今日吧?」
他抬起手指,指腹揉搓着躺在桌子上安然的肚子。
安然炸了,原先还想多休息会儿的,被这么一碰,立刻就原地起跳,往后狠狠退了一大步。
不仅退了一大步,她还在退之前,脚疾嘴快地用力叨了一下晏梵的手指。
其下嘴之快狠准,用尽了她生平盯人的准头和方才所有的精力。
晏梵的手指还停在桌子上面,而上头已然是出现了一个小血洞。
血以极快的速度从洞里漫上来,凝成一颗小血珠,再破裂,从皮肤上滑下。
越来越多的血珠以相同的方式从他手指上出现,再落下。
直把他的手指环出了一道血色的弧。
安然警惕地望着他,本来想要跳得更远,奈何脖子上的黑雾却不允许她再跑了。
再往远处动一下,她脖子就传来一种窒息的疼。
低头理理自己被碰了一下的小肚子,安然难受极了。
凭空里闪出几丝阴冷冷的笑。
然后,正在理肚子的安然忽地瞪大了眼睛。
她脖子上的黑雾突兀缩紧,让她没有准备的就呼吸不过来了。
接着,安然整只鸟都被晏梵抓了过去。
他用比之前更大的力气攥着她,好似要把她浑身的骨头都捏碎一样。
原来还算平静的眼中翻滚着滔天的恨,如同海上汹涌的波浪,要打出来把她淹没。
「不想被我碰是吗?」
晏梵嘴角扯出冷残而嘲讽的笑。
安然身体疼痛,暗道大事不妙。
只见他收回那不停流血的手指,直愣愣戳向了安然柔软而洁白的肚子。
揉搓,挪移,就跟摸抹布似的,晏梵将他手指上所有腥气的血尽数擦到了安然的肚子上。
安然半是感觉肚子那一块黏糊糊的,又觉得自己软乎乎的肚子像是被大卡车来回碾过似的痛苦。
她疯狂扑腾着小脚丫子,头也不住地扭动,想要去啄晏梵的手,挣脱他的束缚。
只可惜,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身为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鸟,她的任何举动,都被无情镇压了。
等晏梵发够了疯,手指不再渗出血迹,安然肚子那一处的羽毛也变得凌乱而血痕斑斑。
他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安然。
安然气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再给他来上那么一嘴,被察觉到她动作的晏梵手指一曲,弹了开去。
于是安然终于是仰面倒在了桌子上。
尽管身体上是没有精力了,怒火中烧的安然却还是强撑着,她生气大叫,「你有病吧!欺负一只鸟有意思么?」
「你以为你只是一只鸟么?」
等晏梵冷生生的回了话,安然才反应过来。
啊嘞,她能讲话了?
安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一些。
她就着仰面躺倒的姿势和晏梵搭话,「我就是一只鸟啊。」
安然就纳了闷了,「我以前没得罪过你吧?你哪来那么大戾气?」
对嘛,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青鸾,不是鸟是什么?
原主之前可是连见都没有见过这气运之子。
凭什么他一见面就这么整她?
安然是真心实意的疑惑,且觉得自己无辜。
方才晏梵强行撸她肚子的行为,虽然没有给她造成真正实质性的伤害,对于她的人格而言,在某种程度上,却是一种侮辱。
什么仇什么怨呐。
安然越想越气,两腿用力一蹬,就站了起来。
晏梵面沉如水,目光如寒夜中的星子被乌云掩盖,深邃无比。
透着点平原空旷的死寂。
「呵。」他讽刺地笑,「你怕是忘了自己以前究竟做过多过分的事情。」
安然脑海里闪过大大的问号。
别说以前,就算是现在和未来,原主也没对气运之子做过过分的事情啊。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原主对他做了十恶不赦的行为呢?
「你有话能不能直说?」安然问,「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她想着跟人家好好沟通,熟料,她越是问,晏梵就越是肉眼可见的不悦。
他站起身,桌子被他撞得大力抖了抖。
安然也下意识地往后蹦跳两步。
「闭嘴。」
他说:「你这故作无辜的声音
真让我感到恶心。」
安然的四周凭空由黑雾交织着显出了一个小笼子,把她罩在了里面。
而晏梵,则是怒气冲冲地穿到了屋子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