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景认真端看了眼前之人,发现她长得蛮好看的。睫毛长长的,一双杏眼灵动可爱,嘴唇粉粉嫩嫩的,圆润如樱珠。
肌肤也因为年轻,粉里带红,吹弹可破。
难怪他那几位皇兄,非要围着这位女玄探转。要不是他政务太多,他也想缠着。
半晌,顾阳景抹去了脑海里这等想法。
算了,还是干正经事比较重要,他还忙着抓政敌小辫子呢。
想着,顾阳景轻轻甩了甩红绳,紧接着这位女玄探居然真在他面前跳了两下。
又一甩,女玄探退后了几步。再甩,又跑到了自己面前……
原来这红绳是这样用的啊。那岂不是自己想让她做什么就能做……顾阳景心底里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想法。
半晌,他干咳了两声,掩盖住心底里的想入非非。
“这红绳,云玄探还有别份吗?”
他向来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这红绳,毕竟用来抓过夜罗刹了。
眼前的少女闻言,眼睛立马眨了几下:有啊殿下!有有有!什么都好说!先把定魂锁给我解了!
云大仙真的是呜呼哀哉:这才从一个魔头魔爪里逃开,没想到又误入了另一个魔头魔爪手里!
顾阳景这么聪明的人,能不知道钥匙做啥用吗!他分明就是故意不肯解!实在太可恨了。
“倘若云玄探能送本督一条崭新的红锁,饰品的事就不和云玄探计较了。”
沈莺莺赶紧疯狂眨眼:这买卖不亏!
顾阳景见她那闪眼眸的劲儿,知道她是应许了。
浅浅勾了勾唇,然后低下头,一手抓起了沈莺莺手腕上的金锁,一手将钥匙插入锁孔里,再一转,便将定魂锁解开了。
顾阳景转动锁扣的时候,手不小心轻轻碰了她手腕一下。
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肌肤:冰冰凉凉。在心底里莫名泛起了一丝涟漪。
只是浅浅的接触,犹如蜻蜓点水。沈莺莺便也没怎么看见顾阳景杀人的画面。
隐隐约约浮现在脑海里的模糊场面,也能辨认出都是很久以前的场景了。碰了他几次了,都是之前的画面。
【抚今追昔】能看见的场景,都是由近及远。
“殿下最近都没怎么杀人呀。”沈莺莺喃喃了一句。
“嗯。”顾阳景闷闷回答了一句,倒也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半晌,扯了扯嘴角,“云玄探就用这红绳将夜罗刹拖下山吧,山下有马车。别忘了给本督送一份全新的。”
“嗯嗯!”沈莺莺连忙狗腿地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将那魔头的尸首一路拖到了山下。
山下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候了,都是西厂人马。
他们半夜为了窥探夜罗宗秘所集会一事,特地半夜出勤。就是没想到这出勤到一半,主子突然下了马车,说他想上山去看看风景。
众人:???
别提有郁闷了。
等到主子带着那位传说中的女玄探下了山,众西厂官员才恍然大悟:主子哪里是去看风景,原来是去看美人去了!
也是。他们督主贵为当今皇子,就算是缺根怎么了。人家寻常太监也要搞对食夫妻,他们督主这条件,这身家,怎么说也该谈点情说点爱嘛!
就是没想到主子喜欢的居然是这位女玄探!
要说起这位女玄探,那可是半夜能跑到二皇子府谩骂二皇子始乱终弃、见异思迁的奇女子!再加上,坊间也一直传闻顾三皇子爱慕云飞燕,一直在云飞燕身边默默守护……
众皇子夺嫡就算了,还夺女人!
我去。这戏码够狗血,够刺激。他们下次看戏一定要努力坐前排!
沈莺莺一路下山,越发感觉精疲力尽。
她这段日子,施法过多……实在是太消耗精力了。
沈莺莺抬头看了一眼夜色,唇色有些泛白:“殿下,现在约莫什么时刻了。”
“子时吧。怎么了?”
子时,那岂不是说——本仙夜游杀人的七月二十九日,已过?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莺莺,总算松了一口气。
沈莺莺将系着夜罗刹的定魂锁钥匙,交到了顾阳景手里。
“殿下,夜罗刹的尸首还麻烦西厂帮我送至刑部衙门。民女明日去刑部报道,告知刑部……“
话还没说完,沈莺莺彻底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她昏过去的那一刻,被顾阳景伸手一搂,拦腰抱在了怀里。
沈莺莺靠着顾阳景的身子,昏睡了过去。
顾阳景摸了摸怀中之人的手腕,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应该确实太劳累,睡过去了。
不过……不是说碰到真凶的时候,会恶心想吐嘛。
原来睡着的时候,是没反应的。顾阳景心想。
众下属纷纷睁大了眼睛,一点也不敢错过这些精彩画面。
然而眼前穿玄色常服、眉眼似画的男人,只是冷冽地提了一句。
“别看了。”
众人闻言,连忙心虚地将视线把别的地方挪去了。
主子发话,不敢不从!
西厂的官员们接到指令,有的是立马转过身去背对他们,有的是紧紧闭着眼不敢张开,有个别胆大的,偶尔瞥眼偷看几回。
只见五皇子将云飞燕横腰抱了起来,然后轻身一跃,跳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