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敌人的尸首?!”
台下之人听见台上的老者这么说,纷纷开始思索自己心底里的欲望。
“我要钱!要数之不尽的银子和玉石!”
“我要邻居家的尸首!而且是死状惨烈的那种!”
“我要美男!要世间最美的男子!”
见大家被调动着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层的欲望,老翁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急于掀开长袍,而是又一次举起了书籍。
“人血辟邪修仙大法第十八层!万术归宗!无所不能!
“一天修一层功力,天生灵力天赋强的,十八天就能和我一样水平!”
“天赋再差!一个月也就修成大罗金仙!”
“大家就告诉我!想不想学!”
“想!”
彼时的台下,哪还有什么仓促赶来凑热闹的看众,个个眼珠子撑圆了,仿佛自己真得到了什么通天的修炼大法!
“大家每个人的追求的极乐世界并不一样,宗主我今日就挑一个幸运之人来实现。”白衣老人说着走到了台子边缘,走来走去,最后选定了台下一个穿烟紫色衣裳的女子。
那女子新月眉,樱桃小唇,长得也叫样貌秀美。
“这位姑娘,你想要啥。”
女子好看的狐眼眨了眨,思索了一番。
“我要美男!光溜溜的那种!最好还是一群!”
众人闻言也是错愕。
看来这女子还是真的很敢肖想啊!够豪放!
老翁见她提出这么大胆的要求,也没呵斥,依然笑意盎然。
“好好好,我们修人血辟邪术,一个要求就是要敢想!要追求!只要真正有想要的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
老翁说着走回到那把盖着长袍的椅子旁,抓住了长袍的一角。
“今日我就给你变个赤身裸着的男子,供你享用。至于更多的,等你以后习得更上乘的修仙辟邪之术,你再自行变幻,你觉得如何?”
妙龄女子眼珠子转溜了一下,觉得这波不亏。便点了点头。
于是乎,那老翁抓着长袍的一角,下一刻,掀起了长袍——
一时间,全大堂看客的眼神都聚集到了台子上的方寸之地。
女的想的是:美男?还是裸的?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男的也好奇:难道真有大变活人这种神术!
众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台子之上,只见那长袍一掀开,原本啥也没有的椅子处,果然坐了一个人。
那人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一身翠绿烟笼长裙,上方头发缠着两股,一把斜插金簪,一双杏眼灵巧生动。
只见明眸皓齿的少女弯了弯眉眼。
“不好意思,本仙穿着衣服,性别还是个女的——着实是让大家失望了。”
众人见状,皆是愣住了。个别有眼尖的,连忙惊呼出声:“云玄探!”
“还真是云玄探!”
“云玄探怎么跑这里来了!”
老翁见到自己变出的不是美男,而是云中仙云飞燕时,也瞬间傻了眼。
他迟疑了一会,连忙将长袍和书籍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要下台。
没成想,跑没几步,似乎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一把老骨头直接摔在了地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腰骨好像还摔断了。
也是,这个年纪了,确实不经摔。一张符咒化作的小石子,都能给磕碰成这样!
“哎呦——”就在老翁疼得哇哇叫的时候,那位女玄探起了身,挪开了椅子。
再一跺脚,台子上一块木砖飞了出来。
众人这才发现,那台子下方,原来还有一块空处!
彼时一名男子,赤裸着上半身,被绑在了台下。
台下还蹲着两人,是负责给夜罗宗宗主打配合的!
两人见他们已被发现,只好悻悻从坑底爬了出来。
那位俊美公子也被一起扛了出来。
“把人藏在台子下,大变活人的时候,再让人将他从台子下转移到台子之上,你可真会折腾!”
沈莺莺说着上前几步,拉起了那老翁的袖子,然后使劲甩了几下。
只见老翁的袖子处,不断抖落银两。
“银子藏在袖子里,用书籍遮盖住袖子,利用台上台下距离远,假装银两是从书籍里掉出来的!这种伎俩拙劣不堪!”
“还有,”沈莺莺说着顿了一下,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直接上手捏住了白发老者的双颊。
“把嘴张开!”
老翁摇了摇头,死死抿着唇,不肯张嘴。
沈莺莺也不恼,扬起了手。
“张不张?”
她一副你不张嘴就要把你的脸打成猪头的架势,实在是过分恐怖!老翁架不住心理的压力,只好老老实实张开了嘴。
只见沈莺莺非常嫌弃地伸手,从他的嘴里抽出了两根火药哨。
这哨子是比较低端的喷火工具,吹风即燃。但因为火力很小,现在战场都不怎么使用了。老头正是在嘴里咬着哨管,吹气点燃了哨管,营造出能嘴里喷火的假象!
“你个街头变戏法的,戏还挺多。”沈莺莺将哨管扔在了地上,然后嫌恶地低骂了一句。
台下的半人犬们见此情此景,也看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最尊崇的宗主没有法力!只是个变戏法的!而那个叫张三的狂徒,则是神色大变。
杀!必须得把云飞燕杀了!这女玄探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
今日管他夜罗宗宗主的法力是真是假,捍卫夜罗刹大人的天道学说总是必须的!
张三连忙看向了陈愈,大喊:“陈愈!快!快把那个定魂锁给她定上!”
陈愈闻言,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只见他扬手一抬,将定魂锁红绳的钥匙,抛向了云飞燕。
沈莺莺也不看,凭空一抓,便将那钥匙稳稳当当,攥在了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