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爱德华笑了起来,笑容中没有快乐也没有苦涩,只是单纯的笑。此时的李尔德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爱德华如此厌恶战争以及政府,显然是一战时在其心中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爱德华道:“我有一个战友,名字叫巴顿。呵呵,就是和现在的那个大名鼎鼎的将军一个名字。”
“我们入伍的时候被编排在了一起,他在入伍前是一名报童,就住在与我相邻的街道上,不过我对他却毫无印象。与我这种浑浑噩噩的登徒子不同,巴顿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人,他身高一般,身材一般,长相一般,谈吐更是一般,总而言之他是一个一般的不能再一般的人。相信我,就凭他的长相与个性是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他的,我甚至都怀疑他的母亲看待他是不是便如家中的一把木椅一样。”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巴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可以说在当时的新兵营中他也属于一个异类,当所有人谈论鸦片与女人的时候,他只在一旁静静听着,有时会傻傻的笑上一阵,却从不参与讨论。当所有人都拿着裸.体女人的***在床上***的时候,他却在窗边借着微弱的光芒在看《圣经》,我知道他并算不上是一名完全虔诚的教徒,但他很喜欢阅读,即便是令人感到枯燥无味的《圣经》,他也会读的津津有味,由衷地感受着书中的灵魂。”
“他曾告诉过我,他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一名自由作家,一边贩卖报纸一边在报纸上刊登自己的作品。当时的我只是哈哈大笑,并不是我看不起他,认为的他没有那样的才学,而是我恰巧知道几个在报纸上刊登过文章总是自诩作家的人,我与他们经常出现在同一家脱衣舞俱乐部中,而他们那下流的话语和行为甚至是我都比之不及呢,所以我认为巴顿是成为不了作家的。”
“我告诉巴顿,就你现在的处境不奢求去做什么将军,不如在军队中好好表现,争取在未来当上将军。当然,我说这些都是为了拿他寻开心的。”
“不过巴顿却是很认真地想了一阵子,之后他告诉我他当不了将军,因为他认为自己并不够勇猛,面对炮火并不敢冲在前面。”
“哈哈哈,巴顿这个傻子,他的确成为不了将军,因为他在那时起都没有看透将军的本质,那些人从来不会带头冲锋的,他们只会躲在最为坚固的堡垒中,用无线电还有望远镜来智慧着一切,用狂暴凶狠的话语让其他人冲锋陷阵。若是胜利的话享受鲜花与掌声,在失败的时候其也能够第一时间撤离,眼睛中连一粒沙子都没有!少有几个刚烈之人战败而死,也会被记录在书报上,宣扬他的勇猛与无畏。”
说到这里爱德华的情绪已经变得格外激动,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两抹并不健康的红晕。再度吐了一口吐沫后,爱德华缓和了一下口气,将语速放缓了许多,随后继续着自己的讲述。
“后来我们部队开往欧洲,巴顿也与我同行,相比于同其他人相处,我更喜欢巴顿,因为他很单纯,与他相处我更加轻松。而且巴顿也很逆来顺受,在修筑工事的时候他总会多承担一些我的工作,当我偷偷吸烟的时候为我把风。我还与他打赌的时候出老千,最终他只能帮我洗脱下来的臭袜子。哈哈,可怜的巴顿啊,恐怕最为老实的印第安人也不过如此了。”
“在修建了近一个月的攻势后,我们这群新兵已经开始在耳融目染中对战场感到熟悉,至少不会看到残缺的尸体而呕吐,即便是受到德国空军的袭击,也能淡然地躲在战壕下讨论昨晚的马铃薯究竟有多难以下咽。”
“在看我们这些人开始习惯于战场后,长官们便着手将我们投送于战场之中,当然一个毫无经验新兵团杀入战场是非常危险的,于是我们这些人被打乱,分成数组补充到了其他作战部队之中。而巴顿与我再次很有缘地分配到了一起。当时无论是我还是巴顿都很高兴,我们当时还约定如果可以的话就这样一直下去,当战争结束后一起回到美国,巴顿愿意将我介绍给一家汽车修理厂去做学徒,而我也吹嘘着要带她去睡脱衣舞俱乐部中的头牌姑娘。”
“但这一切很快都破碎开来了,就好像我们这些新兵在美国幻想着德军的无能那样,残酷的现实很快告诉了我们什么是真正的战场。”
“进入作战部队的第三天,我们便受到了作战任务,在两分钟内迅速吃过战饭后,便火速开往前线。那里是一个城镇的郊外平原,城镇一直由德军固守着,如果我们能将平原夺下,那么道路、水源等要线都会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届城城镇中的德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再坚守下去。”
“当时的我已知晓了战争的残酷,开战前手哆嗦的不能控制,甚至都要尿在裤裆之中。相比于我,那日的巴顿却是异常淡定,脸上露着颇为兴奋的光彩。我问他不害怕吗?他告诉我很害怕,但他也很期待在战场上看到的景象,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便可以将其写成文章,不需要回到美国本土,便可以在军队内的报刊上予以刊登。当时的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疯了。”
“战胜很快开始,我们利用先前德国人所留下的战壕做以掩护,不断向前蚕食推进着,平原地区的作战环境极为险恶,每个人只要露头都会成为一个个活靶子,瞬间便会去见上帝。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又一个的子弹从我头顶飞过,尖锐的飞速声直接划破空气,我当时甚至认为中午的空气、土壤都被这些子弹给点燃了。”
“很快,伤员死者开始大量出现,战壕中出现了伤员痛苦的哀嚎声音,那种声音要比我们在后方所听见的更加凄厉绝望,而战壕中由尸臭、火药、血腥、屎尿、湿土等东西混合在一起,那气味简直让人感到窒息。”
“我根本不敢将头伸出战壕,那样我瞬间便会尸首异处,当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即便战死,至少也要保留一个全尸,这样无论是是去天堂还是地狱总算是有一个面子。”
“当时的我只躲在战壕中,将枪口伸出战壕外胡乱地扣动着扳机,至于子弹去了哪里我不在乎。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知道我听到其他人怒喊着冲锋,而我也在惊愕之中同其他人一起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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