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
说晚了!
……
迷迷糊糊间,安杳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搂在怀里,冰凉的发丝垂落在她脸上,男人的气息将她尽数包裹。
“唔……”她艰难睁开眼,忍不住痛吟了一声,映入视野的正是汩谛尔那张俊美昳丽又满含担忧的脸。
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发声,但是嗓子干涩的厉害,微微一动便牵扯全身的伤口都在发疼。
“……你终于醒了。”汩谛尔狠狠闭了闭眼,单臂搂住她纤细的腰后更往他怀里带了带,嗓音暗哑酸涩。
本该是由她问出的话,却被他先一步说出口。
他深深将她搂进怀里,下颌抵在她细软的发上,冰凉细腻的指腹摩梭过她的脸颊,眷恋无比。
汩谛尔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深爱的雌性消失了。她浑身是血躺在他怀中,化作一缕烟尘飞散而去,他拼尽全力,却怎么抓也抓不到。
那一刻的悲痛令人心悸万分,此生再也不想想起来。
在他绝望之时,他想起梦境中她对自己说的话:他要赶紧醒来,这样就可以见到她了。
他想要见到她的意愿如此强烈,没有她的世界,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的意志终于冲破了那场噩梦的桎梏。
然而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的小雌性昏倒在地,她苍白病弱的小脸透着令人心碎的憔悴,呼吸微弱宛若小兽,好半天才睁开眼。
他上身前倾,冰凉的蛇信子一点一点舔干净她脸上的污血,当他想要继续向下时,被她连忙阻止了。
“用这个。”安杳从空间中掏出酒精和止血粉。
他对于她经常拿出这种小玩意儿早已见怪不怪,从善如流接过东西,学着她之前给自己疗伤的样子,笨拙而认真地为她清理伤口。
安杳盯着他骨感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肌肤上一寸寸游移,轻声道,“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你小时候,好可怜啊,一出生就没有兽父兽母在丛林中游荡,差点被冻死、饿死,还经常遭到其他部落兽人的欺负……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还看见你差点被人打伤,我没忍住,想要去保护你,所以替你挡住了那个攻击,然后我就醒了。”
“这个梦好奇怪啊。”
她望在他的目光中透着哀伤,又带着几分不解与迷茫。
汩谛尔却心神俱震,颤抖的手指差点就没有握住绷带和药粉,同时那一颗死寂的心中泛起莫大的欣喜——原来那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臆想,她真的来到了自己的梦境,和自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那些故事。
传承记忆中提到过天生伴侣。
他们自出生起,便命中注定为伴侣,天生心意相通,恩爱无比。
但是一个兽人能够遇到天生伴侣的概率极小极小。
杳杳就是他的天生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