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婶母那吃完午饭后再从兰香院出来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向婶母道别后,我就带着昭云回到自己的卧房中。回到自己房间的感觉真是十分舒服,那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感觉帮助我将所有思绪抛开,只留下无边的幻梦。我脱下靴子,开始躺在床上,想着在三姐妹的里屋中和她们的对话,不禁也有些浮想联翩。
昭云在把我的靴子收拾好后来到我床边,拿起铜镜坐在外室的软塌上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我在床上看到她对着镜子一笔一画描眉后,就说:“怎么今天还梳妆打扮起来了,你也上台表演啊?”
她看都没看我一下,就尖酸刻薄地说:“我虽然比不上你婶母家的二小姐,但好歹也有几分姿色,不嫁你,难不成还不能嫁别人啊。我这就是打扮好去找其他人。”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吃醋,同时更多的是生气,“你好好的在我这酸什么酸,对我说这些,我又怎么你了。”
“嗷哦,好好,少爷,我错了。奴婢该死。”她言语扭七拐八的,虽是表明向我服气,但内心可是高傲的很。
我不再理她,理了理被窝,然后准备午睡一会。
等我起来后,外室已经是换了个侍仆了,我看出她是母亲那的陪同,便问:“你不是母亲那的侍仆吗,怎么来我这里了。”
她听到我的话,先在外室行了个礼,然后说:“少爷,昭云姐去夫人那帮忙了,我是被夫人派来替昭云姐的。”听完她的话,我想了想,现在那个百戏团应该要来了,母亲那边需要得力的人手。于是我招了招手,让这个母亲派来的侍仆帮我穿上衣服。
等我来到垂花门的大院时,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不仅有我家的奴仆,我婶母家的也来帮忙了。我看到了昭云在搭起来的舞台上指挥着小厮们挂灯笼,便走进去喊她。
“你来这当头头了啊。”
她回头看我一眼,又继续把头扭开,走上前让那些女仆们把彩帘挂好些。我遂而走入厢房,这里有在母亲的照看下,显得要更为有序。我看到了表哥们,于是也向前去交谈。两个表哥,皆头上戴着束发冠,一人穿蓝袄袖,一人穿黄绒衣,脸如雕刻,五官分明,他们似乎是读过很多书,以至于在向我复述他们出游故事时,讲得是头头是道。
没多久,昭云又来了。她是小跑过来的,似乎有什么急事,呼哧呼哧地在向母亲汇报着什么。一开始我和表格们都有些疑惑,但没过多久我就从仆人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是一开始昭云带人去库房找要挂的帘子,可库房没有了,就去储衣间里去找,可当打开门后,却发现我家的一个男仆在与婶母家的一个女仆偷情,其二人正行至正酣处,所以才没有听到人来的声音。其结果是,男仆被我母亲遣返归家,女孩被婶母送到宫中当侍女,本以为这只是看戏日子中的一件小插曲,可后来其影响却超出我们所料。
当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家中将所有的灯笼点着,太阳虽沉沉暮暮,但也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别有风味。我全家此时都还在大厅前赏戏,这百戏团演了武帝时期的跳鼓戏,洗衣戏,采茶戏等,其身姿水随舞动,衣袂翩跹。舞者或拂袖起舞,或拨裙回转,或刚劲有力,令我目不暇接。正当戏中其中几人在跳跃舞蹈,情节来到最高潮时,门口的几个家丁慌张来报:
“夫人,宫里的警卫军来了,带了很多人。”
这段时间,禁卫军在城中一直在搜寻梁将军的下落,他们所到之家都可以被认为家中必有人会遭受大难,母亲有些犹豫,她知道这期间的厉害关系。婶母看出了母亲心中所想,所以牵起她的手,协同她一并去到大院之中。
此时那些官兵也都来进到大院之中,不由分说,那领头的两人派出所有士兵去向我家的屋中找寻东西。
母亲和婶母向前走着,我们这些孩子本该留守在厢房中,但侍从的仆人禁不住我们的催逼,只好陪着我们也去向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