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公子。”宫云乔低音喝道,“隔墙有耳,可好?”
耿易仲尴尬一笑,便端着茶杯坐到了另一桌去。
“我帮你。”北堂识进略一沉思,在瞧着宫云乔与耿易仲斗嘴时,便说了这么一句。
宫云乔望着北堂识进,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你现在的处境很为难,不要让景亲王挑出任何毛病来。”
“我回来以后就打听过,韩琉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给你设下陷阱,虽然人人都是支吾不全,但是我也能猜个大概。”宫云乔认真的看向北堂识进,“但凡是王爷想要对付的人,从来就不会失手,这一次是有耿公子相助,下一次未必会好运了。”
更重要的是,她当时让留于京城的族人帮忙周旋,以后,却无法保北堂识进万全。
“我明白。”北堂识进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宫云乔的手指,整个人压抑得已是说不出话来。
宫云乔更是无从安慰,她分明就知道北堂识进尽了最大的努力,依然没有办法让她逃离与公冶文的婚约,这样的挫败令北堂识进很难堪吧。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即使知道不会成功,却从未放弃。”宫云乔向北堂识进笑道,“我为能够拥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很荣幸。”
只是朋友,对吗?
北堂识进望着宫云乔的双眼时,慢慢的点了个头,他不曾因为宫云乔的话而有太多的恼怒。
宫云乔对他的确没有所谓的“爱情”,他的“爱”更有退缩与观望在里面,不够纯粹,但是他们此时能够紧握着彼此的双手,就足够了,不是吗?
朋友,有的时候更重要。
“你要何时走,我帮你。”北堂识进低音对宫云乔说道,“耿公子也不打算于京城逗留,正好护送于你。”
耿易仲可谓是奇人异士,可驯河中大鱼,恐怕这陆地上也有野兽可供驱使吧。宫云乔的脑海中闪出这么个念头来,随即就对北堂识进笑道,“不急,我在等人。”
薛心说过,她的族人正在准备,一旦到达京城,就可以再次带着她离开。
她不希望北堂识进与此事再有牵扯,至于宫家,只能说是抱歉了。
她从不是圣人,可以护着人人万全,她只能保护好自己。
“咳!”耿易仲走过来咳了一声,提醒着北堂识进,“大人,时辰到了,应该出京了。”
宫云乔微微一愣,忽然笑道,“耿公子,可要留个联络的方式?”
北堂识进不在京城,那她离开之时,就与北堂识进扯不上太大的关系,不是吗?
原来,她是这么的想要保住北堂识进啊。
“小姐放心,只要您有需要,我一定会出现的。”耿易仲笑着对他说道,就跟着北堂识进离开了。
宫云乔倒是不急,而是慢慢的端起茶杯来,缓缓的饮了一口。
这茶水,是一如既往的苦涩,品不出让她可以十分喜欢的味道来,但是以后能陪着她饮茶的男子,却是再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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