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赔罪的。”北堂识进对宫云乔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不过,北堂识进的表情可不像是来赔罪的,更像是来要债的。
宫云乔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甚至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为了自己的任务,从来会计划周全,少不了要各方打听北堂识进的为人。
北堂识进可谓是恪尽职守,做事严谨,说得难听些是油盐不尽,因为过于正直、古板,与家人的关系不见亲密。
这般的男儿竟然向她道歉,自然是她听错了。
“大人?”宫云乔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忙屈膝道,“您是玩笑吧,民女的命可是王爷救的,应该是我道谢才是。”
北堂识进适时的伸出手来,轻轻的扶起了宫云乔,却听宫云乔道,“只是您应该听说,我不曾向大人道谢,是因为在家中……”
宫云乔在家中过得不好,北堂识进在侯府内的风评也算不上是多亲和,宫启可能在朝事上与北堂识进有所分歧,任何想要将她与北堂识进拉扯到一起的传言,都被他狠狠的打压了下去。
“涟音阁是我重新开起来的。”北堂识进知宫云乔是误会,便很是尴尬的解释着。
北堂识进给她的惊喜,真的是一重接着一重。
她想象过涟音阁重开的缘故,却无法将它与北堂识进联系到一起去。
“小姐放心,这一路,我会护小姐安全。”北堂识进不准备对宫云乔有太深入的解释,只道,“以后,不要轻易出门,即使受邀离府,也要看看对方是不是值得相信的人。”
看来,北堂识进是知道她与北门长公子之间的事情,特意过来道歉的。
宫云乔摆出委屈又难堪的神态,连一直挂在脸上的腼腆笑容都变得牵强,令人望之生怜。
“民女明白。”她自嘲的应着,“大人不必多想,民女自己也可以回府。”
北堂识进不理宫云乔的拒绝,先是环顾了四周,便亲手将宫云乔扶进了马车内,而他则骑着马儿,守在了马车一侧,与宫云乔同往侯府去。
与宫云乔挤在一处的秋月,见宫云乔眼中流波微转,低音问道,“小姐,您不会又将心思转到了北堂大人身上吧?”
秋月当她是什么了?花痴吗?见到一个男儿,就会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的牙口不好,啃不动木头。”宫云乔敷衍的说道,估计,秋月也听不懂。
她将北堂识进比做木头,一口咬下去,不仅崩坏了牙齿,还会被刺上满嘴的木屑。就算是北堂识进重开涟音阁,也不见得是识趣又风趣的人。
她舍不得杀北堂识进,也不想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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