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帧冷着脸,不愿意回答。
自己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荣帧也一点不想和他讨论这些事情。
既然决定了不再有纠缠,那形同陌路才是最好的结果,这种事情也最好少纠缠。
傅簿洲的心往下沉了一些,又换了种方式问:“那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离开?”
“这和你也没有关系,我回不回酒店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决定离开了,我再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荣帧会有怎样的回答,他都已经猜到了,像是没有听到她话里的抗拒一样,傅簿洲完全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现在这样的局面,自己如果不主动一些,傅簿洲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呵呵……”荣帧双手环胸,冷笑了两声,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伤重的脸,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的说:“傅簿洲,你这是想做什么?你认为威胁我我就会妥协了?你喜欢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你的伤口想处理就自己去处理,你认为我还会关心吗?你爱咋咋地,本小姐不伺候了。”
言罢,撇下傅簿洲独自留在走廊长椅上,转身进了旁边的病房,砰的一声将病房的门重重关上。
门内,炎恒抬起头看着盛怒的她,脸上一片了然。
而傅簿洲看着紧闭的房门,之前脸上的一片讨好尽数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失落和痛楚。
荣帧……
不断的叫着这个名字,心里面一片鲜血淋漓,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就这样靠在椅背上,傅簿洲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决绝的荣帧,死死的守护着自己的心,不让他再靠近一分。
或许,她对待一个陌生人都比对待自己还要亲切,她的脸上连一丁点伤痛和舍不得的神情都没有,就是很陌生。
除了陌生再也不剩下别的。
荣帧果然一晚上没有离开医院。
炎恒受伤的事情他没有告诉家人,也不是很严重的伤,他也没有请护工,所以荣帧就自动自发的承包了照顾他的事情,一晚上在医院里当个跑腿的小妹。
经常出去找医生找护士,或者做别的事情的时候,都能够看到傅簿洲坐在长椅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她不同的时段出去了三次,傅簿洲都是一样的姿势。
他的伤也真的没有处理,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荣帧记得他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有时候荣帧甚至怀疑他有洁癖,但是今天一整晚他对自己身上的一片狼狈视若无睹,就这样可怜兮兮的坐在长椅上,默默的等着荣帧。
一开始荣帧出去的时候,他还会抬头,眼睛发亮的看着荣帧,但是后来反复几次之后,他发现不管荣帧进出多少遍,她的视线也不落在自己的身上多一秒,也就慢慢的更加阴沉了下来。
他和荣帧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离开。
到最后,荣帧都有些害怕出门了。
她害怕一出门,就看到傅簿洲以那样被抛弃的可怜姿态坐在外面,就像是无声在对自己进行控诉一样,尽管已经告诫了自己,不要再对他有任何的想法和纠葛,但看到他这样,荣帧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明明现在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现在又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真的是个混蛋!!!
到底想要将自己的生活搅成怎样他才会收手,才会甘心?
好在到了后半夜,已经没有了别的需要她做的事情,炎恒也睡了下来,荣帧在vip病房的床上准备睡觉。
她控制不住去担心外面的傅簿洲到底会怎样,会不会没有了耐心离开医院?还是会一直守在这里。身上的伤又怎样了?有没有找医生处理……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是没用极了,竟然这么容易心软,开始关心起他来。
唾弃了自己几分钟,荣帧今天一天的神经都处理高度紧绷中,现在一松懈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睡得并不安稳,一晚上都在做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傅簿洲一直在说着什么,荣帧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永远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最后梦里的傅簿洲和现实中的傅簿洲重叠,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荣帧的面前,用悠长而有绝望的眼神看着她,身形越来越模糊,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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