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情执梳的右手一顿,敛眸间,蓝光诡谲,声若寒霜,“看来,你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砰——
衣柜门应声而开,溟澈拍拍领口从中步出,面色略微尴尬,心中却甚是不服,“喂,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月无情冷嗤一声,未作言语。【】
溟澈却得寸进尺,绕到他身后,指尖拈起一缕湿发,笑容邪恶,“美人儿,给爷香一个……”
月无情面色一凛,拂袖间,溟澈已退开三步远,“还有十秒。”
溟澈一愣,“什么?”
月无情伸手将黑发一束,转身回眸间,面色已然冷沉如冰,“十分钟已过,看来,你是想被人抬着出去!”
一拳突至,凛凛拳风,溟澈面色大变,看来这回真把神棍给惹毛了!
他灵活闪身,后退一步,正准备拉门离开,却不想被月无情侧方一拳逼近,闪身躲进死角,离门把手却越来越远。
溟澈咬牙切齿,暗地骂娘,他是医生,会用枪,却不精于拳脚功夫,顶多能够自保,杠上月无情毫无胜算,只能狼狈闪躲。
方才,他躲进衣柜,本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背后偷袭,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溟澈只恨没有早点逃离魔窟!
月无情冷淡的脸庞在暮色中宛如蒙上一层轻纱,扑朔迷离,他每逼近一步,溟澈就警惕地后退一步,直到被逼入墙角,退无可退。
“那个,小月月,我马上走!马上走!你手下留情……”溟澈谄笑,狗腿至极。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他成功脱险,绝对要研究一种专门对付月无情的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面对他的告饶,月无情始终面色冷淡,眸中无澜。
“你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哦,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我就……”
月无情眉峰一侧,好整以暇,静待下文。
溟澈喉间一哽,思量再三,心思急转,却始终没有想到能让月无情忌惮的东西,威逼计策宣告破产,那也只能这样——
“小月月,我错了,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就甭和我计较呗?嘿嘿……我保证,下次绝不乱闯你的房间,绝不偷看你洗澡出浴……”
砰——
“啊呸——月神棍,你还真敢动手是吧?!”妈的!好死不死,还往他帅气的脸上招呼,泥人儿也有三分脾气呢!
月无情冷眼相看,薄唇微掀,“活该。”
溟澈勃然大怒,腰板儿瞬间挺直,双手叉腰,“月无情,给你点阳光你还真灿烂起来了?!我告你,我不还手,是因为我修养好,从不做欺负弱小的事!你信不信,惹毛了本大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今儿非得给你个教训!”
“好。我拭目以待。”月无情负手而立,眸色深远。
溟澈瞅准时机,就是现在!一咬牙,使出全身蛮力,垂死一击。
对方来势汹汹,冲劲太猛,月无情虽有所觉察,侧身一避,但腹部右侧却被撞个正着,踉跄后退,触碰床沿,最终跌倒在床,双手一撑,作势欲起,却被接踵而至的庞然大物压在身下,成了活生生的肉垫!
惯性使然,溟澈一时没刹住车,看着月无情就压了下去,唇瓣轻轻擦过男人颊边,溟澈心里咯噔一声,呼吸瞬间灼热。
月无情全身一震,面色陡变,一双澄澈蓝眸谲光翻涌,对着溟澈胸前毫不留情就是一拳。
溟澈咳得双颊涨红,颈部青筋暴突,青色血管隐隐可见,却愣是憋着一口气,死死将月无情压在身下,双手钳住对方腕部,脚也压在对方脚上。
他虽然拳脚功夫不精,但作为医生,溟澈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人体穴位,只要人在他手上,还怕制不住对方?
月无情蓝眼之中愠怒满满,腮帮僵硬,一字一顿,“放、手。”
溟澈轻咳两声,借此缓解胸口位置传来的钝疼,邪笑勾唇,一双桃花眼魅惑顿生,“小样儿,你继续横啊?看爷降不降得住你!乖,给爷笑一个!”
月无情额上三根黑线,“溟澈,你发什么疯?!我再说一遍,滚开!”
“哟!”溟澈伸手挑起对方下巴,“这性子够烈,爷喜欢!哈哈哈……”
月无情眉心突突跳疼,四目相接,一冷淡,一邪肆,一冰一火,一冷一热。
溟澈突然想起最近热播的宫斗剧,呵呵一笑,“爱妃,伺候朕就寝吧!”
“……”月无情想一口血喷他脸上,没有血,口水也行!
“不愿意?”尾音一挑,“朕宠幸你,那是千年修来的福气,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哼!来人,拖进宗人府,关他个三五七天!”
月无情直接扭过头,表示此人早已不堪入目。
溟澈演上了瘾,又瞬间化身采花大盗,“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以后,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压寨夫人妥妥的!”
仰天大笑三声,溟澈发现,原来把月无情压在身下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呐!
“啊哈哈——嘎!”
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秒,溟澈的脖颈被人钳住,月无情慢条斯理翻身坐起,笑容淡漠,淡漠之下却暗藏酷戾。
溟澈瞬间就蔫了,一张脸笑得宛如金丝菊花,谄媚又狗腿,“嘿嘿……小月月,我是闹着玩儿,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大不了……”溟澈狠狠咬唇,如同壮士割腕,不知下了多大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