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萧暄嘴角一撇,自嘲是不是神经太过敏感,竟然为了四个草寇口中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就忙活一夜。
猛地忆起萧黎那小妮子还在雅来居候着,自己不回去,她怕是不肯睡下的,相及此处,正准备离去时,眼角却是兀地瞥见下方那邋遢男子一脚踢过四猛的尸首,把他们散落在地的刀插入鞘里,又拿了四人落在一旁的包裹,沉甸甸的,就酒家烛影下,一一解下结绳,想看看甚么宝贝。
挨自打开一瞧,嗬,好家伙,近千两银票飘了出来,还有不少雪花银锭,珠宝玉器,干净衣裳并一些信封,男子抬起一只脚,抠了抠脚丫子,一把丢了没用的信纸,只把银票和值钱的物件往兜里一丢,腰间绳子拴缚得紧凑,再把刀和鞘斜挎在背后,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福源酒家掌柜等见杀了人,哪还敢留在原地,连吃酒的客官都跑得没影了,自然没人来拦着他。
待得这汉子走远,萧暄翻身而下,拣起随意洒落的信封,一一拆开,细细查看,惊讶发现,皆是四猛平日里接一些杀人越货勾当的记录,每笔银子的数额不小,却都不干净。
忽然,萧暄眼睛一顿,死死地盯着一封信,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登州绥安郡一事办妥,得银八百两”。
居然是绥安郡,这不是此次自己要重点审理的地方吗?
这绥安郡太守一连换了三个,皆是离奇死亡,不明真相,其中只怕藏着天大的秘密,萧暄愈发感觉到整个登州迷雾织成了一张大网,异常棘手,而网的结点就在绥安郡。
登州匪患猖獗,这几任太守保不齐就是知晓了什么隐晦之事,接连被人暗中买凶所杀。究竟是谁在幕后主导,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杀害朝廷命官,真是无法无天!
萧暄神情一冷,心中不忿,咬了咬牙,小爷我非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把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一一揪出来。
萧暄收好信纸,提步离开,刚走到门口,灵光一闪,既然这封信已是明确表明那登州四猛与绥安郡脱不了干系,那么他们的包裹内指不定有别的重要线索。
不行,我得把包裹追回来,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萧暄有了主意,施展轻功,在城里寻找邋遢男子的踪迹。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邋遢汉早已直奔城东的典当铺,他要把刚刚得来的宝贝全部换成银票,供自己日后享用...
金记当铺里,一个着皂衫的伙计正拿着算盘,敲敲打打。
在梁国,士、农、工、裔诸行百户衣装,各有本色,谓如香铺裹香人,即顶帽披肩;质库掌事,即着皂衫角带不顶帽之类。街市行人,便认得是何色目。
“唉,这位姑娘,你这镯子,我拿进去给掌柜的看了,他发了话,明明白白说了,只能当五十两”,店伙计停了拨算盘的手,看着跟前一脸倔强的女子。
女子约莫十六七岁,一头柔发用缎带束成一根辫子,面容虽说不上精致,倒也有几分清秀。年纪不大,身材却是发育完好,一身利落的劲装,紧紧的包覆着丰乳肥臀,透出十足火辣之意。
“胡说!你瞧仔细,这是上等的羊脂玉,当初买下它时,便花去百两,到了你这,怎么就成了五十两?”女子怒目相向,嚷道,“本姑娘不想听你瞎扯,去叫你们掌柜的来。”
“你这姑娘,怎地这般不识趣,说了只能当五十两,你若不愿意,请去别家”,一来二去,店伙计也是有了火气。
正在二人僵持吵闹时,一个浑身脏乱,尽是霉味的花衣汉子闯了进来,便是先前的邋遢汉子,其刚欲开口当东西,却是一眼瞥见了与伙计争执不下的女子。
“哎呦,好俊的小姑娘啊!这身材真是看得黄爷我心痒痒啊”,邋遢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成熟挺立的胸部,嘴角哈喇子一滴接一滴地掉在地上。
“看什么看!淫贼,滚一边去,不然我教你好看!”,女子双手掩住酥胸,后撤几步,勃然大怒吼道。
“呵,教我好看?来呀,快来呀,我真想知道你怎么教我好看”,邋遢汉擦了擦口水,双手一搓,不怀好意。
女子见状,上前几步,拔出腰间匕首,劈脸砍下。
邋遢汉面皮微怔,轻松避开,随即调笑道,”没想到小娘子还会拳脚,有意思,有意思!”
女子一听,羞愤不已,转身攻来,却不想被邋遢汉反手一击,夺去匕首,制住身体,动弹不得。
“乖乖,今晚让哥哥我好好疼你。”
言罢,邋遢汉的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女子的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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