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千翔狭长凤目深情凝注着身下怅然无助的怀袖,眸中掬着浓怜,喃喃道:"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你知晓这些事!"
话落,官千翔附身在怀袖耳畔温声低语道:"乖,安心入睡,我不会离开……"
官千翔的话仿佛灌了魔蛊,原本焦躁不宁的怀袖即刻平静下來,脸下意识在官千翔臂弯里蹭了蹭,唇边勾出一弯满足的浅弦。
感觉到怀中人儿呼吸渐沉,官千翔方才将压在自己手臂上的怀袖放回枕上。
头刚沾着枕头,怀袖立刻感知到了身侧的不安,黛眉不自觉轻蹙。
见她无法独自安眠,官千翔无奈,由腰间抽出随身紫竹箫,轻身跃至窗棂上,悠悠扬扬的清音舒缓流淌,如柔缕似温手,将怀袖原本焦躁的心绪渐渐抚平。
眉间深结舒缓开來,怀袖的睡颜渐趋宁婉恬然……
怀袖难得一夜好睡,直至日升三竿方才悠悠转醒,暮然坐起身,怀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衫丝毫未动,心才落回原处。
思及昨夜情形,怀袖起身下床,走至窗边却未见丝毫有人來过的痕迹。
"莫非是梦……"怀袖喃语。
"姑娘醒了?昨晚睡迟了,今儿原该多睡会儿才是!"翦月浅笑说着,走至对面推开书桌旁的圆窗。
"我昨晚几时睡得,我自己都忘了!"怀袖说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定是昨夜喝多了酒的缘故。
素儿此时也端着铜盆走进來伺候怀袖洗漱,听见怀袖这么说,笑道:"小格格吹箫近三更方才歇下,我和雪雁晨起时还说,小格格喝了一坛子酒,箫居然还吹的那么好,当真练就千杯不醉啦!"
吹箫至三更?怀袖水眸流转,心中顿时了然:原來不是梦,官千翔真的來过,那伴她入眠的清雅箫音也是他的……
再次低头看着身上睡皱了的衣衫,犹记得昨夜宿醉时说过的话,玉颜微微泛出红晕,幸而他昨夜并未……
"姑娘,姑娘?"翦月轻唤了几声,怀袖方才回神。
"姑娘洗漱完,福晋还在前厅等着你同用早膳呢!"翦月说着,将温热的手帕递在怀袖面前。
怀袖接过湿帕,水睫神迟,神情之中却似有所思。
过后的数日,碧云轩的首饰仍每日不落地成批送來,几乎堆满了怀袖的绣楼。
朱赫塔娜见此情形,心中实属为难,然怀袖却自那日提过一次送回去的话后,便再只字未提过。
朱赫塔娜一时也揣不透她心内想法,旁敲侧击问过一次,怀袖只说这么巴巴地退回去,少王爷必定受颇尔喷爵爷的责罚,碍于两府情面,就暂且当替他攒着这笔银子,日后再司机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