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山洞,离洞即天也跟着放晴,好似刚才的大雨没有下过般,天空干干净净地如同一面镜子般,更令人称奇的是众人抬头时,七彩祥云忽然而至,很像是某位神仙踩着云游停留在此,正在天上看着底下的人们。
崔秋蝉没见过如此景象,拉着老爹的广袖口,指着天际,跳起来叫道:“老爹,你看天上!七彩祥云呐!”
崔大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仰头看了眼天,见真有七彩祥云,拍着手掌:“定是龙吉娘娘经过此地。”俯身去捏了捏女儿的脸,欣喜道:“我家婵儿必定是有福的人!”
“婵儿必定是有福之人!”苏子烨负手挺胸上前来与崔秋蝉比肩而站。
崔大福撇头一看说话之人是苏子烨,他还在生着苏子烨的气,拂拂袖扭过头去,不看他,当然也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
苏子烨眼里只有崔秋蝉,不知从哪里变了个戏法,变了一个金玉龙凤交错的缠臂金出来,交与崔秋蝉,眼神柔似一汪清水,少年情窦初开的情丝杂糅在一起,低声细语道:“这是我托兄长专门定制的缠臂金,今日得以制作完毕,借着祥云的彩头,赠与你,望你欢喜。”
缠臂金意味着什么,崔秋蝉应该明了的吧。
说完苏子烨轻轻低下了头,细看之下,耳尖之处红彤彤的,似是能滴出血来,这是他第一次送女子定情信物,真是有点羞怯。
望着眼前金光闪闪的缠臂金,崔秋蝉有点晃到了眼睛,这苏子烨真是有钱,看这足斤足两的缠臂金,没有百十两银子,拿不下来吧?崔秋蝉的脑子接着就转到自己身上,再想想自己的那些个首饰头面,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这只缠臂金多,虽然自己不爱财,可是也不能这么浪费钱啊!又确信,苏子烨太败家了!
苏子烨一直在等崔秋蝉拿走缠臂金,却一直没有动静,不由得抬起头,却见另一只骨节粗大的手过来拿走缠臂金,强行塞进崔秋蝉的手中:“弟妹,就别扭扭捏捏了,快收下,这是子烨费了很多心思的,这缠臂金还是他亲自画图纸画的,他真是个心诚的人。”
褚景轩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俩这么磨磨唧唧的,帮衬了自己兄弟一把,今日多么好的日子,龙吉娘娘的生辰,送个定情信物,还碰上了难得一遇的七彩祥云的异象,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一对是有缘的佳偶啊!
看着硬塞进手里的缠臂金,崔秋蝉想还回去,她老爹先一步拿走了,还似模似样的品起来,她老爹的水准,崔秋蝉比谁都清楚,他古董字画样样不精通,家里只有兵器。
崔大福掂了掂手中的缠臂金,暗想,这分量挺足的,不要白不要,算是给今日婵儿受的苦一点点补偿。
于是收好缠臂金,放到崔秋蝉的手上,对着苏子烨道:“好了,我带婵儿谢过苏公子了,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山吧。”
苏子烨作揖应道:“世伯说的是。”
一时间,山风又作响,吹了苏子烨一个踉跄…
褚景轩上前不着痕迹地搀着苏子烨,低头对他说道:“子烨,你快上轿,你脸色又不对了。”
苏子烨也觉得自己不胜体力了,不愿意让崔秋蝉见到自己又犯病的样子,苏子烨就跟着褚景轩一起向崔大福父女告别…
被善文善武一左一右搀扶着登上竹轿,褚景轩则陪在他身侧,苏子烨就被老太傅家的家丁抬下山去了。
一下子就没见踪影了…
留下了另一顶竹轿和四个健硕的家丁。
崔大福看了看四个老太傅家的家丁,心里想着看身材,倒是个个都是押镖的好手。
见崔家老爷看着自己,其中有一个就自然的走了上前,朝崔大福拱手:“崔老爷,苏公子命我等在这里供差遣。”
崔大福心里不免感叹着,苏公子的人品倒是可以的,他心里有婵儿,对他今日没护好女儿的怒气少了点了。
抬眼又看了眼天空,再不下山去,天就真的要黑了,风也越刮越大,崔大福摆摆手,朝崔秋蝉道:“婵儿,快上轿。”
崔秋蝉听话的坐上了竹轿,刚坐稳,就被他们如一阵风般的抬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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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黑之前,崔秋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老爹崔大福非要出门去请程大夫来看看崔秋蝉。
这还没有出门,就遇到了善文领着一位头戴方巾挎着医箱的白胡子老头进到镖局里来了。
善文客客气气地朝崔大福行礼,介绍着一边的老头:“崔老爷,这是我家公子特意为崔小姐请来的大夫,方大夫。”
方大夫也朝崔大福行礼:“崔老爷好!”
这一开口就满是京城的口音。
崔大福一愣,京城来的大夫?想着这苏子烨是肚子里的蛔虫不是,怎么一回来就带着大夫上门,这真是对自己闺女上心了。
对苏子烨的好感度又增加了,把女儿交托给他,不亏。
于是客客气气把人迎进门,吩咐下去,备好茶端来崔秋蝉的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