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从繁杂的被演绎出来的众多道理之中堪破虚妄,直指根本,溯本追源,找到主干,寻到根脚,才能晓彻大道的根本,身返hún元。
说不清的大罗法则实际上就是一个个粗壮的枝条,yù要寻到主干,必须也要懂得其他大罗法则,从中相比较,寻找到共同点,才能旁征博引,寻到主干。
之所以斩尸,实际上就是让自身灵慧越发理智,不含偏见,不含情感,唯有真理,唯有客观,这样才能抽丝剥茧,找到源头。
玄门轻视佛mé,批评其为小道,即是因为如此,若非是大毅力、大智慧、大福缘之人,势必沉溺于旁枝末节之中,而不识得根本,走错了方向。
前期进度奇快,后期因为求道之途大错,进度反而比起玄门来说,满了不少,正所谓:有得必有失
演绎,是从抽象到具体,容易让人理解;而反本溯源,则是归纳,从诸多特殊性,要归纳出普遍性,从具体到抽象。
而且,随着归纳的进行,越是靠近大道根本,越是抽象,即便是步入大罗之境的人,虽然能够过目不忘,但是也是难以招架。
圣人授徒,也只能尽量演示大道氛围,让弟子门人在其中更容易悟道,不至于走上歧途,至于在正确的道路上能够走多远,这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圣人亦是爱莫能助。
因此,此时,虽然观世音菩萨口绽莲huā,灿然生辉,天huāluàn坠,地涌金莲,灵泉汩汩,鲜huā烂漫,游鱼吐珠,神禽和鸣,但是对于诸仙来说却是效果不一。
对于三代弟子而言,因为道行低微,反而进度很大,许多人都快触mō到大罗金仙的门槛。
而对于已经步入准圣门槛的二代弟子而言,反而进度微小,几乎等于没听,机缘不至,不能强求。
这自然反应在众人面相上,平时能够控制,如今纷纷沉溺道境之中,却是物我两忘,根本不记得如何掩饰情绪,纷纷显lù出来。
所以,二代弟子脸上,要么是愁眉苦脸,要么是唉声叹气,要么是愁云惨淡,要么是哭丧着脸,要么是作愤怒状,很少能够看到欣喜轻松之sè。
反观三代弟子,却是一个个面lù喜sè,喜笑颜开,显然是大有收获,观世音菩萨观照众生之相,心中叹息,却是也无法。
时也命也
菩萨正yù要继续讲道,突然心有所感,半开半阖的神眸朝天一望,两道璀璨神光如同鸿门g初判的太初之光一般,划破云光,直刺苍穹,星辰似乎都要坠落下来。
菩萨先是绣眉一蹙,而后yīn沉着脸,对众仙言道:“有故人前来,尔等随我一同前去”
说着从青莲上起身,云气袅袅,已经临至高空,矗立云端,望着从耶路撒冷奔袭而至的浩大光明云光。
诸仙先是一惊,心中疑huò,不知道在这域外之地,哪里来的故人,显然也是洪荒世界之人,难道有人也来到了。
阐教众仙都是灵慧之人,一想到如此,纷纷脸sè凝重起来,相视一眼,也纵起云光,来的观世音背后。
云光浩大,遮天蔽日,却是圣光恢弘,宛若万千明镜悬空,反shè日光,刺目灼热,诸邪避退,万魔惊惧。
一股炙热袭来,热làng滚滚,所过之处,云层都被蒸发一空,万里无云,朗朗乾坤。
“哼”
观世音手托净瓶,拿出柳枝一甩,一层碧光浮现,一面面棱镜浮现,将光辉反shè回去,诸仙只觉身上一凉,分外爽快。
对面云光之中,顿时发出一阵惨叫,股股白烟冒起,显然没有想到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圣辉会被人反shè而回。
云光停驻,拨开云雾,lù出了里面的人物。
一尊高大的神祗端坐黄金打造的御座,两只白银雕琢的智天使守护两侧,御座遍体镶嵌红宝石、珍珠、翡翠、玛瑙,极尽奢华,富丽堂皇。
端坐之人龙睛凤目,眉若福山,眼如仙海,鼻若悬胆,chún若涂脂,剑眉入鬓,威风凛凛,自有一股威严昭显,渊渟岳峙,高山仰止。
“故人远来,倒是本座招待不周了,罪过,罪过”
朗朗之音响起,似乎无处不在,天地回dàng,宛若雷音狮吼,震人耳膜。
“咦?”
广成子凝目一看,洞穿圣光,看清楚了御座上被神华缭绕的来人面目,顿时惊呼。
“这人怎么长得和东皇太一一模一样呢?”
赤**大惊失sè道。
“面目可以改变,气息却是难辨,那股气势,至今贫道都不能忘却,难道巫妖之战,东皇太一居然没有身死道消,怎么可能?”
清虚道德真君手指羽扇,亦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一个早就被众人认定死了亿万载的人物,突然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如何不让众人吃惊,更何况此人当年还是一代雄主,威压万古,其凌厉锋芒,圣人都要避让三分。
“看,那不是东皇钟吗?难道真是东皇太一复活,我的天哪,那是不是帝俊也活着?”
灵宝**师望着天主头顶悬浮的铜钟,骇然失sè道。
阐教诸仙一阵sāo动,显然被眼前所见所闻给惊到了,一时之间方寸大luàn。
“善哉,善哉,贫道与诸位师弟、弟子见过太一道友,多年不见,道友丰采依旧,让人可喜可贺啊”
观世音菩萨怡然不惧,从容不迫,朝天主打个稽首,嫣然一笑道。
此话一出,天主眉目一凝,而阐教诸仙却是瞬间安静下来,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嘿嘿,本座还得感谢当年道友以及诸位的算计呢,否则哪有今日的成就”
天主虎踞龙盘,神威如狱,如渊似海,深沉不可度量,这番话出口,如同寒风吹拂,凛冽犹如刀割,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观世音菩萨智珠在握,妙目一瞥,呵呵一笑:“不敢,不敢道友卧薪尝胆,毅力非常,才能有今日之造化,绝非我等之功,贫道不敢妄自尊大,贪图如此无量功德,善哉,善哉”
天主暗讽阐教当年在背后推bō助澜,而观世音则暗讽天主做了这么多年缩头乌龟,表面上其乐融融,如同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暗地里却是刀光剑影,言语间机锋不断。
天主闻言,冷哼一声,揭过不提,问道:“尔等不在洪荒大世界清修,却是无故来此,有何贵干?”
阐教诸仙闻言一震,互相观望,却是不发一言。
而观世音却是淡然道:“此中缘故,一言难尽,却是不劳道友烦忧”
越是如此,天主越发狐疑,右手抚mō着三缕青须,脑海中天人交战,在捉mō着是不是该留下这么一群人。
突然,天主看到观世音手中的净瓶,一道灵光不灭,散发出一种亘古永存、万劫不坏的气机,心中狂喜,哈哈大笑道:“既然道友如此不识抬举,就休要怪本座了”
说着,一指头顶,一只三足白鸦浮起,双翼合拢,抱住铜钟,朝阐教诸仙一扣。
无量光bō散逸开来,苍穹为之一震,下方万里山河慑服,山峦倒塌,化为齑粉;长河断流,瞬间被蒸发。
一个巨大的黑口子浮现,朝众人兜下,如同天狗食日,天一下子黑了下来,如入永夜。
观世音冷笑连连,手中净瓶一举,万道rǔ白神华喷涌,一般向上倒卷,盯住铜钟;一般向下垂落,如同雨帘,护住众仙。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