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嬴政就起程回了咸阳,两天之后的黄昏时分,嬴政抵达咸阳宫门时,就看到蒙恬骑着马在那等候。
“臣,恭迎陛下回宫,敬贺陛下亲政!”蒙恬声如洪钟,几十人开外都听得见。
“快起來,这些就免了,寡人不在的这几日,咸阳可好?”嬴政一见到蒙恬顾不上别的,就开始询问咸阳近日的情况。
“回陛下,咸阳近日一切安好,陛下无需担心。”蒙恬回答道。
“好,辛苦你了···”嬴政拍了拍蒙恬的肩,语气也松缓了许多,仿佛心头的又一块大石落了地···
“陛下,臣不敢,此乃臣分内之事。”
“哈哈···好了,你们,都为我社稷之臣,日后都将是我秦国的栋梁之才,寡人只有敬之,惜之,我秦国才能傲立天下,睥睨中原!”嬴政下了车,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李斯,王翦,蒙恬,桓齮···脸上丝毫不见倦意,满满的都是血气雄心!
众人见状,连忙下了马,高呼道:“陛下万年,秦国万年!”
“行了,我们走吧!”嬴政止住了众人的高呼,回身上了车。
一到永安宫,嬴政连衣服都未换,连忙让赵高把这几日全国各地的奏疏整理好搬过來,又叫了李斯前來议事。
李斯一进永安宫,嬴政就迎了过來说道:“先生,如今寡人已经亲政,嫪毐一事,先生之功嬴政不敢忘,明日早朝,寡人有意授先生廷尉一职。”
“臣,先行谢过陛下。”李斯微微低了头,向嬴政作了一揖,沉声说道。
“当下,先生能够居廷尉一职乃是再合适不过,如此一來,依先生之见,依大秦律法,嫪毐该当何刑?”嬴政如今一提起嫪毐还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此市井之徒竟然给秦国,给自己这么大的羞辱,无论如何,不灭其三族,都难消心头之恨。
“陛下,嫪毐一案还当臣庭审过后,方可量刑。”李斯不急不缓的对嬴政说道。
“啪!”一声,嬴政听罢一拍桌子,说道:“哼,如此粗陋之人,寡人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如今,白白让他活了这个把月,真是便宜了那厮!”
“陛下,臣以为,嫪毐一事,急不得···”李斯见嬴政这般,倒也不慌,淡淡的开口说道。
“哦,先生此话何解?”嬴政眉头一皱,甚是不解。
“陛下,嫪毐一案,牵连甚多,必须经过严密的庭审,才能够将其党羽一一找出,若是现在将嫪毐一人草草行刑,那陛下之前所有的隐忍岂不是都要付之东流了?”李斯的眼里沒有一丝闪烁,坚定地而深沉的看着嬴政。
嬴政听了李斯的话,起身在屋里踱了几回,良久,才转身对李斯说道:“先生的话,寡人受教,方才是寡人狭隘了,只顾忌自己的颜面,却忘了大局啊!既是这样,此事,就交由先生全权负责!”
“臣,定当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李斯当然能理解嬴政内心深处的那份耻辱,可是今天让他惊讶的,却是嬴政竟然能够如此公私分明,不为眼前的事物所蒙蔽,完全站在大局的角度上处理事情。
“先生,寡人还有两件事想要交与先生,其一,便是如今朝中只剩下吕不韦一党,其党羽遍布朝野,盘根交错···”嬴政皱着眉,慢慢的摇着头,脸上的为难和迷惑甚是明显。
“陛下,据臣所知,嫪毐当初正是吕不韦所举荐,如今嫪毐已败,吕不韦当受连坐之法,陛下可趁此机会,将其手里的实权收回,但是绝不能罢其官,削其爵,只能慢慢蚕食。”李斯拱了拱手,有条不紊的向嬴政说道。
“嗯,先生所想正和寡人所想如出一辙,吕不韦毕竟为几朝老臣,若是一下动的太过明显只怕定会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就先按照先生所说來办!”嬴政皱着眉,暗暗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陛下,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