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王翦梓笙二人率三千精兵连夜赶回咸阳,梓笙预料的果然不错,他们不在的这几日,咸阳宫内发生了一场惊天之变。
原来,那日清晨,嬴政送完王翦大军出征之后,便火速回到王宫,大殿内,李斯早已等候多时···
“李斯,查的如何?”
“陛下,据臣所知,那刺客本是樊於期的亲信,受樊於期所指,意欲刺杀陛下,随后便与华阳太后,里应外合,以谋王位。”李斯拱手说道。
“华阳太后?!”嬴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华阳太后本是楚国人,是孝文王的王后,宠冠后宫,当初也正是她收异人为子,才有日后的庄襄王和今日他嬴政的王位。华阳太后虽已退居深宫,但是其影响力仍然可以轻易左右现在的秦国宗室,思及此,嬴政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陛下,此乃臣之所得,华阳太后手令,望陛下过目。”李斯说着便把那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证物呈给嬴政。
“今我大秦君王,名为嬴政,实为吕政,窃国之举,损我大秦之颜,误我百姓之面,今,本太后深觉愧对嬴氏列祖列宗,以承秦国先代君王之遗愿,废嬴政之秦国王位,以传成蟜,继秦国一统天下之帝业。”这一句句,一字字,深深的刺着嬴政的内心,那一枚枚宗室成员的印鉴,血红血红的颜色在嬴政眼前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
嬴政既然已经做了秦国的王,便早就做好了随时迎接谋反的心理准备,但是,面对整个秦国宗室的谋反,面对整个嬴氏家族的抛弃,他实在没有办法用平常心面对,那些不仅仅是自己的臣民,更是自己的亲人,嬴政此时就像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孩子,被大人拿着刀剑逼出家门的孩子,那种能够渗透全身毛孔的背叛让嬴政头一次认识到,既然选择身为王者,便要选择抛弃那些可笑的感情。
“此令上所有宗室成员,尽杀之。”嬴政并未多思,面对这些,他的第一个办法就是,杀!
“臣李斯,斗胆一问,杀宗室,宗室何罪?”李斯见嬴政如此表情,并未惧怕,反而朗声问道。
嬴政斜睨着李斯,厉声道:“谋反!”
“臣敢问,何为谋反?”
“李斯,你明知故问!”
“陛下息怒,此事还望陛下三思。”
嬴政的怒气被李斯这一句三思突然堵了大半,确实,自己现在的执政根基未稳,军政大权还掌握在宗室的昌平君,昌文君手中,朝中又有嫪吕二人把持朝政,自己的力量微之甚微,若是现在和宗室决裂,便是把自己逼到绝境。
“陛下,臣有愚见,不敢不陈,臣以为,那手令之言乃无中生有,手令上乃称,今秦王实为吕政,据臣所知,今秦王者,乃先王庄襄王与太后之血亲,今承秦王位,乃受命于天,天下共知,吕政一说实为荒唐可笑。”李斯斩钉截铁道。
嬴政的脸色渐渐好转,他听得出来,李斯话里有话,一下子便戳到自己刚才的顾忌之处:宗室,现在还不能杀!
“陛下,可曾想要夺回朝中实权,成为真正的大秦君主?”李斯眸子里一道精光骤聚,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