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塔海也是大汗身边的一个红人。忆当年,那时住的还是毡帐,远不如元帅府气派,可每日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自窝阔台死后,光景大不如前,虽谈不上门可罗雀,但也风光难复了。这大概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吧。
下人通报,前来应聘经营人的到了。塔海叹气,自己已经闲到接见庶民的地步了。挥了手,示意叫那人进来。
熊宝始终笑容满面,笑嘻嘻拱手作揖。
塔海一看,是个汉人不说,还是个形象不佳的大胖子,轻咳了声,“你都会些什么啊”
熊宝已经觉察到塔海的不满,不过毫不介意。站直身回道:“别的不会,就会生财。”
胖子扫了眼屋内,这里不仅有塔海,还有个蒙古王公样的男子坐在屋内。这个男人坐在主位,塔海身为元帅府主人,却只能坐侧位,说明此男子地信比塔海更高。于是熊宝故意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
“这是大汗之弟,王子阔端。”塔海介绍。
熊宝赶紧向阔端作揖。
阔端已经不再年轻,胡渣满脸,目光涣散,神色憔悴。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向熊宝挥手免礼。
塔海看了熊宝出示的有司文书,对他说道:“既然有官府推荐,当是信得过的。到了我这里就好好干,别像你的前任,老是赔钱,最后把自己小命赔上。”
熊宝心里一颤,以为送了金叶子,又有按竺迩的担保,那回回人会给自己安排个好主子,原来是把没人愿意接的“赔钱货”塞了自己。
“小的一定不辱使命。”熊宝答应道。
塔海点头,仿若不经意地问,“信里说,你得到了按竺迩的担保你见过他”
“是。小的从南边来,偶遇了一位蒙古那颜,得到他的肯定,所以才决定到北国发展。”
“他现在何处”塔海语气抬高,很想知道。
熊宝慎定回话:“按竺迩那颜受了些许伤,呆在南方某州内。那颜有言在先,不可透露他的藏身地,等他伤愈,自会归来。”
“这样啊”塔海透出无尽遗憾,“听起来他遇到了危险。算了,按竺迩本事大,自有办法脱除。你叫熊宝是吧今日我这里还有贵客,你且到客房住着,晚些时候再与你商谈。”
熊宝称是,再度拱手,跟着随从退出房间。
出了房门,熊宝暗松口气,这一关算过了。他偷偷查看周围,张珏应就躲在附近。不过熊宝现在不便与他相会。
张珏注视着熊宝跟随仆人往院里去,那边他已探查过,并无可疑,熊宝不会有危险。所以将注意力投入到还在屋里的塔海与阔端,这两人聚在一处,必无话不说。
熊宝走后,房内的阔端又闷口酒,大笑起来,“塔海元帅啊元帅现在那些小官小吏都不待见你,给别人派的经营人都是擅长经商的回回,而给你的却是个汉儿,这是又要让你赔钱啊这些回回,把经商那套带入官场,唯利是图,见风驶舵,现在你不受大汗重用,他们也不重视你”
塔海心里其实也恼,但人失了势,官位再高,都是是虚的。“殿下别讥笑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