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冰河赞道:“虎父有犬子,令郎好胆魄!”
田氏家主田恭终年戍守镇北城,家族大小事宜,全交由他胞弟田贺做主,他着三人的交谈,不由微微摇头。
齐翊见状,问道:“田待诏摇头何故?”
田贺愕然,收敛心神,回答道:“那楚二郎必将成为下一个楚常青,应当尽早铲除。”
郑康附和道:“田待诏所言极是,而且那位泥脚司空即将回京,他之后将干什么,想必诸位心中有数。”
“除掉楚二郎容易,但是除掉楚原,可就难了,且不说他先生虞修会显灵,就他身边那位号称大晏第一刀客的关丑,也是极难应付。”范邕摇头道。
汪真说道:“晏国上下能与关丑有战之力的,不出五人,一位是当朝国师梁白鹤,一位是齐大人的义子齐雎,一位是岭南狄悲北老将军。”
段冰河冷笑道:“关丑乃是狄氏门客,狄将军若要他关丑死,只要一句话,他关丑便会二话不说,刎颈自尽。”
汪真争辩道:“就算并非如此,狄老将军也能与关丑一较高下。”
“放屁,都一把老骨头,如何与年富力强的关刀王匹敌!”段冰河不屑道。
“你老朽不堪,人家狄老将军可是老当益壮!”汪真嘲讽道。
“你……”段冰河正欲反唇相讥。
齐翊打断道:“你们是来议事的,不是来吵架的。
狄老将军实力如何并不重要,且不说他与虞修关系莫逆,单单他是楚常青的师父,他就绝不会加害于楚原。
梁国师不会关心士族的死活,咱们也请不动他。
至于老夫的义子齐雎,他已经闭关十余年了。
要他杀楚原,恐怕他宁死也不会从的。
他家人尽数丧命于洪涝,楚原治水之功,无疑是告慰他全家之亡灵。”
诸人沉默不语,但却心知肚明,只要他齐翊开口,齐雎未必不会同意,什么告慰亡灵,不过是托词罢了。
齐氏早就不是当年的齐氏了。
田贺沉声道:“或许还有一人能应付关丑?”
齐翊佯装惊讶道:“不知田待诏所言何人?”
田贺望了一眼钟袆,回答道:“钟家大公子!”
一直不曾说话的钟袆反问道:“我那逆子还有这本事?”
鲁靖问道:“令郎可是士族之骄傲,如何成逆子了?”
钟袆不悦道:“什么士族之骄傲,老夫出门时,他正巧回来,他与老夫说,他要替舞魁初眉赎身,并且要将其明媒正娶,这简直是败坏门楣,士族之耻。”
“真是岂有此理!”
“钟兄可千万不要答应啊!”
“令郎若是娶了风尘女子为妻,士族之颜面何在?”
“岂不是要让庶族笑话死!”
齐翊咳了咳,朗声道:“此事稍后再说,先说楚氏之事,田待诏说钟公子有能力与关丑一战,钟太常可知?”
钟袆摇头道:“逆子极少出手,他究竟实力如何,老夫亦不知晓,再说了,就算他真有那个实力,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去杀楚原,更何况楚原儿子是他弟子。”
“如此说来,杀楚原岂不成了无稽之谈,那还有何好商议的。”齐翊无奈道。
另外一位始终没有说话的卢芜,开口道:“大的杀不了,那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