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
楚冬青拧眉道:“这不成说瞎话骗人了?”
“这不叫说瞎话,也不叫骗人,这叫圆滑,叫玲珑!”凌绿孜孜不倦道,“有时候真话是带刺的,容易扎伤人,有时一些无伤大雅的谎言,却如赠人以花,手留遗香。”
楚冬青若有所思,点头道:“师姐,我明白了。”
“那师姐再问你一遍,我与初眉谁更美。”凌绿笑问道。
话音未落,她身后传来一道温婉动听的女声,“冬青,阿姊也想知道,谁更美。”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初眉。
今早细雨垂丝,她担心楚冬青祈完福,又是穿一身湿衣将就一天,所以特意给他送来了一套衣物,碰巧听到了这一句。
楚冬青望着两位绝世美人,一位是阿姊,一位是师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三大花魁,三座玉楼的台柱,各为其主,自然是互相不对付。
凌绿一脸羞赧,抿嘴不语,深觉在自取屈辱。
此时不管楚冬青是夸她美,还是夸初眉美,都是一种羞耻。
初眉自然明白凌绿的处境,但她并不在乎,她只是很想听听,楚冬青会如何回答。
楚冬青抬眼望天,将手伸入雨中,喃喃道:“春雨润万物,万物皆因之而美,阿姊与师姐之美,与春雨相比,孰美?”
“自是不如!”两人同声道。
“春雨又非人,如何比得,你只论我俩谁更貌美。”初眉诘辩道。
反正不管楚冬青如何回答,凌绿都自觉难堪,索性逞强,至少气势上不落人下风,问道:“你就给个痛快,谁更美?”
倘若没有凌绿之前的那一番教导,楚冬青会一口回答道,初眉阿姊美。
在他左右为难时,他瞥见不远处有一位熟人。
虞泽葵撑伞伫立桥头,她来了时许,只因见其身旁有人,便没有过去打扰,她来的目的,与凌绿一样,是来告诉楚冬青,碧虚郎君愿意收他为徒了,打算去太玄宫的她,并有意与其结伴而行。
楚冬青见到他,顿时心喜。
踩此捧彼,怎么都是错,既然不能两全其美,那就两败俱伤。
他指着不远处的虞泽葵,介绍道:“那是我太玄宫的道友,他在等我……”
“回答了再走!”初眉笑道。
“不回答,不许走!”凌绿强势道。
楚冬青沉吟道:“春雨善万物,至美,而你们为难我的样子,皆丑,我虞师兄都比你们美极了。”
一语说罢,他拔腿奔向虞泽葵,并一把握紧他的手,二话不说,便朝太玄宫跑去。
虞泽葵浑身一颤,手掌被他紧紧攥着,莫名其妙就随他跑了起来。
凌绿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乱颤,胸脯起伏不定,全然不顾风致,且久久不能停歇。
初眉望着雨中渐行渐远的身影,莞尔一笑,低头瞧了眼准备的衣衫,听见凌绿还在笑,不解道:“有那么好笑?”
凌绿平复心境,敛笑道:“好笑,好笑至极,因为他说的一点没错,他那位虞师兄之貌美,你我皆不及。”
“这很好笑?”初眉诧异道。
凌绿得意地笑道:“我是笑你这阿姊的,还不如我这师姐知道的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