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许达席心里一动,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只见人群中间一个男人全身几乎赤裸,只用一块白布遮住重点部位,头上顶着一个豌,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身肥肉在身上仿佛波浪一般,正是中午替自己付饭钱的那个胖子,谢世宝。
许达席大为奇怪,这是玩的什么行为艺术?他对胖子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世宝一抬头,认出了他,哭丧着一张脸:“俺跟人打赌打输了,愿赌……愿赌服输,正……正在接受惩罚。”
许达席看胖子冻得浑身发红,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心有不忍,劝道:“打赌归打赌,天儿这么冷,好歹让穿件衣服啊!”,说着便要脱下外袍给他披上。
这时旁边站出来一个人拦住许达席:“且慢!你是现世宝的什么人?他自与我们打赌,与你有何相干?”
许达席转头一看,说话的人约莫二十来岁年纪,头戴方巾,身穿锦袍,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在这春寒料峭的天气里,手里还摇着一把纸扇。
“不知谢兄与你们打的什么赌?赌注又是什么?”
旁边又有一人站出说道:“现世宝与我们赌的是飞花令,输的人便要赤身顶碗,在大庭广众之下站满一个时辰!小子!你想为他出头,可敢与我们比上一场?”。
许达席差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说话这人与之前那个锦衣公子长得一模一样,一般的方巾锦袍,同样的手拿纸扇,唯一的区别只是两个人身上的袍子一蓝一绿。
看到这两个人油头粉面的,许达席就觉得讨厌,这种天气里还摇的哪门扇子?
“要比可以,我们以二对二,我和谢兄一组,输了的话我俩脱了衣服站在这里,反之亦然。”
许达席说道。
两个锦衣公子相视一笑:“这小子怕是没听听过静海双雄的名号,居然连我们的挑战都敢接!”
许达席带谢世宝进屋里去穿衣服,两个锦衣公子在原地等候,围观的众人见还有热闹可看,也不散去,仍旧围在原处。
期间,谢世宝与许达席解释说,这二人与自己是同乡,都是河间府静海人氏,穿绿袍的叫谢张,穿蓝袍的叫谢弛,是一对双胞胎。二人出身书香门第,平日里饱读诗书,人称‘静海双雄’。这俩人学问虽好,却一贯恃才傲物,最喜欢与人打赌,以当众折辱他人,显示自己才学为乐。
这次三人都是进京赶考,碰巧都住在同一家客栈,二人闲来无事,便用言语撩拨谢世宝,谢世宝被激应下赌约,结果输给了谢张,之后便有了许达席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听到这里,许达席有点傻眼,之前看二人打扮的油头粉面,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纨绔子弟,想来应该是满肚子的草料,才同意与二人打赌。没想到听谢世宝这么一说,二人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这个赌打的八成要输。
没办法,既然已经接下,就不能临阵脱逃,大不了陪着胖子冻一个小时,就算报答他的一饭之恩了,反正这里离肃宁城几百里远,也没人认识我,许达席想到。
谢世宝穿好衣物,二人便一同走出门外。
门外双胞胎等的无聊,正在跟围观众人说着什么。见二人走出来,谢张远远的喊道:“现世宝,刚刚忘了提醒你少穿两件衣服了,省的一会脱起来麻烦!”,围观的众人一阵哄笑。
谢弛见二人走近,说道:“准备好了吗?赶紧开始吧!”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许达席举手示意。
“快说!”,谢弛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是飞花令?”
许达席此言一出,全场呆住了,就连身边的谢世宝也像个皮球一样泄了气。
谢弛没好气的对谢世宝说:“你从哪找来的这么个呆子,跟你这现世宝到真是一对儿!”
说着,也给许达席简单解释了一下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