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中,毖浔拉近了和酒斜子的关系。
“你能和我说说这异人部都有哪些人吗?”
毖浔抓了一把草放在酒斜子的手心里,“说累了就嚼这个。”
这些是毖浔为了今日特地换的,她常常会为了这种场合专门分出一些药凭来换这种嚼起来上瘾的草叶。
酒斜子将它们抓的干干净净,漏了几根掉地上也把它们一一拾起来,在衣服上擦擦后收好。
“我就说那些空房里住的人,剩下的你很快就能认识了,你记得有几扇空房吗?”
“自然。一号,二号,十号,二十五号。”
“那一号的来头可大了,她当年可是干了件了不得的大事,牛的不行。”
酒斜子嘴一咧,用抓过糯米鸡的油乎乎的手在毖浔的胳膊上写了两字。
毖浔心道,“谋反!?”
酒斜子从怀里掏出个发臭且馊的馒头,上面还有些暗红的痕迹。
毖浔不愿意深思那是什么,但酒斜子还是自豪地将答案说了出来。
“哈哈哈~当年问斩时我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用这馒头沾了点这人的血。”
“有用吗?”
酒斜子拍着胸脯,“自然有用,露怯时咬一口就能变得很有干劲。”
“然后呢?”
酒斜子不悦地看了毖浔一眼,“你这小小年纪和谁学不好,非要学那七号厢房的痴子。”
“我?我怎么了?”
酒斜子冷嗤一声,“你瞧不见自己的眼神,和那痴子一样,就没把人当人。你们都只对人吐出来的东西感兴趣,看人不像人,看物不像物。”
毖浔心中一动,很快又平静下来开始为自己辩解,“你瞧。”
她又抓了一把另一种颜色的草叶,“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就都换了一遍,这不算把你当人吗?”
酒斜子还是哼了一声,将这新出现的草叶全部带走。
“更不算了……懒得和你计较。”
酒斜子夹了几个小菜放在人血馒头上,吃一口就一点酒,郁结的神色很快一扫而空。
“你不知道当年那一号厢房的异人,她上刑场前让刽子手砍快点,让她最后看看自己的头离了身子能不能开口说话。”
酒斜子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当年的盛况,“结果头真的开口说话了,她一边旋转一边直呼‘噫吁嚱!’足足旋了一刻。”
“一号厢房的异人出了此事,陛下没有迁怒于监察司?”
“自然,但那只是一位,梅太刀很快带着其他异人将功补过。”
“二号厢房呢?”
“自然是那个刽子手,她的厢房空着是因为除去上刑场外要回家放着草药压制煞气。你说啊,她抱着隔壁的煞气门不请教,平白无故跑回家自己捣鼓什么劲……”
“也许刽子手都有私下一套法子。那十号厢房呢?”
酒斜子就啃了两口人血馒头,又放回怀里继续夹菜。
“那人住客栈了。她想进欢愉宗,以前天天带男人女人回来鬼混,痴子还天天跟着她们屁股后面想坐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