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强大的对手一旦凭空出现后,西庙住持就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了!因为这么一个德才兼备满腹经纶的书生屈身他西庙,那就是暴殄天物,更是对住持宝座的威胁。书生就如同天上的一颗太阳,若是坠入污糟糟黑压压的西庙,那这他这住持的光环岂不是瞬间被淹没?黯然到与普通和尚一般无二的境地?虽然西庙和尚不足千人,那也是几百号人的队伍,多少下等和尚见到他要对他毕恭毕敬俯身叩拜?他可不允许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被这炙手可热的书生夺去。他自然想想尽办法不让书生在他西庙出家。住持自然要挖苦心肠“好言相劝”,使其迷途知返,踏进仕途。
“男儿不展风云志,岂不是辜负这六尺之躯?你寒窗苦读了这么多年,怎么打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遁入空门?面对那汗牛充栋的经书文卷了此一生?你不打算鲜衣怒马风风光光在大街受万人瞩目喝彩?你不想在百花丛中留恋穿梭?你不想手握大权指点江山一展所学?你不想自创一派著书立说,传诵不朽之作而名流千古?你是一个腹有诗书的人,你怎么能抛开世间的一切繁花锦绣?你不属于空门,这里不是你的归宿,你应该到官场纵横捭阖,到战场排兵布阵,到考场识才提贤一展拳脚。那里才属于你。”
“大师你是太高估我了,我也不过一介凡人,虽说读过几本圣贤孔孟,但还不值为人道也,腹中点墨,不值一提。皈依佛门,万物皆空,观心见性,无色无相。才是我当今所愿。”
书生谦虚的淡淡说道。
“哎呀,你还没入佛门说什么禅语道经文!你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怎么能在这尺寸之地苟且偷安?你是傲视苍穹百禽之首的雄鹰,怎么能与蓬间雀同巢而眠?你是无可比肩的五彩凤凰,怎么能择朽木腐薪而栖?你快醒醒吧,这不属于你的世界,若是让你这样的人明珠暗投埋没隐匿,那我西庙僧众可就要成千古罪人,死后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就行行善积积德发发菩萨心肠,另谋他处吧,西庙真是是庙小福薄,容不下您这尊‘佛’的。再说,我这里也不是彻彻底底的佛门净地,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来拜访,隔三差五还有来讨债的,时不时一些醉汉酒鬼也来寻衅滋事,西庙僧人也偶尔出去寻花问柳被不三不四的女人追上门大哭大闹的。所以,这里比喧哗街道还要喧哗搅闹。让那些心若止水的入定僧人也按捺不住纷乱的思绪。”
“大师所言也不无道理,我见到过很多很多的道貌岸然,矫揉造作,弄虚作假,坑蒙拐骗,若此处也如此,果真不是我的栖身之地。”
“天无绝人之路,我跟你指条明路,在咱们东边有一个东庙,你应该也看到了,与我们比邻而居,也是刚刚翻新的寺庙。你可以到那里去询问询问,那里可是一个凡人心驰神往好去处。那里的和尚个个养的脑满肥肠白白嫩嫩虎背熊腰,那伙食可比西庙要强千倍百倍,而且香火钱大多都是按人头平分的,每月所得得香火钱不可估量!入门一夕间,香火数不完。”
“我入佛门又岂为了金银铜板身外之物?无非是寻一个静谧清幽之所,修身养性罢了。”
隔天,书生便信步扣响东庙的寺门。
来招待书生的自然也是东庙住持,他的想法与西庙主持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也是担忧这书生是来抢他主持位置的,毕竟东庙现在是焕然一新,香火旺盛,可绝对不会让书生白白捡个便宜。
“你别听西庙和尚们胡说八道,那帮和尚可什么胡编乱造的话都说。你大孝大贤,那西庙主持大奸大恶,你们自是冰炭不相容。我看此时此刻的你就是令人高山仰止的大佛,更像一个行走云游的大佛!以我之见,给你剃度,那就是亵渎了你的圣体佛光!胸中存有善念的人,都是活生生的当世佛,你当仁不让实至名归,是活脱脱的眼前佛。根本没必要去拜什么山门。”
“入门之礼不可不行,更何况是我饱读诗书的文人呢?礼义廉耻可不能轻易荒废。”
“都是陈规俗礼,多此一举。你若是到我东庙四处走走看看,恐让你望而却步大失所望。这世上哪有一处真正绝世独立之处?东庙也非理想之所,有着难以公布于众的不堪与隐私。”
“都说东庙为凡人大开方便之门,怎么今天倒也有将我拒之千里的道理?单单我让游览观光一番可好?让我也见识见识东庙的景色风采,开开眼界。”
“那就随我来,不过,遇到什么奇异怪相一定不要惊慌失措,乱了方寸。要从容不迫淡然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