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饭吃得比大粪都臭,今天算是品尝到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吃进肚子的,再跟人拿出来,也就不容易了!”
……
一众僧侣千算万算谁也料想不到东庙这两个和尚临阵脱逃不辞而别!他们自然是怨声载道,你指责我,我抱怨你,七嘴八舌在这里乱发牢骚。
“行了行了,你们烦不烦?刚才一个个吃得挥汗如雨油光满面时,也没见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喊冤叫屈敬谢不敏,现在看看你们的德行!还有个人样吗?让你们白白吃了这么些美味佳肴你们还不知足?就掏这一回钱怎么就开始指指点点我,埋汰我,抱怨我?我真后悔每次蹭吃蹭喝时叫上你们,我现在都替你们臊得慌!往后都别说我是你们师父,咱们踏出此门是路人!不就是钱嘛!”
住持也开始发起脾气来,底下的这些混吃混喝的跗骨之蛆缄默不言。等住持发过脾气后,便客客气气跟店小二说:
“僧人出门只带嘴巴可吃遍百家饭,还从来没有拿金银购得的,我们这称其为‘化缘’。如果你按正常顾客来看待我,我只能在这欠账了,我如今现钱是没有的,要不给你们打一个条行了!”
主持底气不足说道。
“不好意思,你若是化缘,绝不会胡吃海喝大肆铺张,粗茶淡饭能聊以果腹便心满意足,本店绝口不提饭钱。可您是看着明码标价的菜谱一本正经点的餐,这自另当别论。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欠账,你眼下身在其位,打一个收条我可以到您的寺庙收取到,可一旦您被逐出寺庙,或者暴毙归天,我拿着一张废收条,新一任的住持断然不会认可。我们岂不是血本无归,空忙活一场!”
“那,那你先等等,我们再商榷一下。”
住持脸色难堪道。很是失望地扫视眼前如白眼狼一样的徒子徒孙。满心懊恼无处反泄,这帮能吃能喝的酒囊饭袋能沾光混吃混喝,一个个跟苍蝇一样嗡嗡围着打转。一需要让他们平摊放血,一个个又跟咋咋呼呼的狗一样。
“我说,咱们别为了一点饭钱都伤了师徒情义。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掏钱平摊,吃霸王餐不是咱们的作风,那就夹着尾巴都开溜吧。”
“我真想不到你是堂堂主持居然说出这厚颜无耻的话,咱们就是把工程款给人押这,咱们也不能厚着脸皮逃跑呀!你这晚上睡觉不觉得良心不安吗?这小店把咱们当爷一样招呼着,咱们却如市井无赖一样撒腿逃了。这还要不要点脸了?”
“这师兄说得对,咱们拆了东墙补西墙,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眼前的困难解决后,才能去解决下一个困难。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桥要一个一个的过嘛!”
“对对对”
“师兄言之有理!”
大家众口一词,住持也无计可施,只能解燃眉之急,至于工程款就另做打算。
把建造西庙的工程款挪为饭费,算过了一道难关。可是,不管拆了东墙还是西墙,总要有别的收入填补这个漏洞才行。可住持无暇他顾,得过且过吧!等那些砖工土工泥匠工纷纷前来讨工程款时,他们殊不知,自己的血汗钱早被住持他们给吃进肚子里去了。于是住持计上心来,对付讨薪的就一个策略—拖!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后天拖延大后天,能拖一天是一天,旷日持久瞎耗着,反正他是寺庙也竣工盖好了,无论再激进的讨薪者也不会再壮着胆子给掀了!
一天天拖着,寺庙上香礼佛的越来越少,而大张旗鼓来讨薪的是纷至沓来。对于这些找上门的人,住持是不胜其烦,脑瓜子整天是嗡嗡的直响。谁也不惯一群衣衫褴褛相貌粗鄙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住持实在是不堪忍受,便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