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城外,狼烟四起,一具具身披甲胄的尸体安静躺在其中!
对军双方,云柳两国,无一人敢将战友尸首带回安葬,都在等待一个时机,腐臭味冲天而起!
梁武,身高八尺,剑眉星目,胡须一尺长,眉头紧锁,主帅之位,二皇子同样是当今太子柳云龙,同为炼气九重,战力与墨渊楼白蕊相近,或许略胜一筹,有勇有谋,只是野心太大!
每次看到敌军鸣金收兵便要出击一次,几番消耗下来,敌军死伤十万柳国已经接近十七万,如此进行怕是很难收场!
主位之上,柳云龙脸色阴沉,原本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方圆之阵,本就是攻守兼备,可以随时变阵,敌方却这般阴险狡诈,以火攻,若非退兵及时,恐怕损失更多!
“梁武,命你从九劈山绕后,明日换赵成为主将,我来牵引,到冠渡岭,务必把敌军粮草夺回来!”
梁武站起身,郑重道!
“大帅,此行怕是不妥,先说我们情报是否会被替换,敌军主帅齐文此人心机手段颇重,今日所得情报真实性待考究,而且齐文此人向来走一步看三步,比刚替换下去那个主帅才谋强数倍,咱们应该行万全之策!”
柳云龙稍稍皱眉,今日战场之上已经有所领悟,这个齐文当真是兵行奇招,但搏一搏总归无错,护送粮草的小队必然不会太弱,人数必定很少,太多了容易暴露目标,派梁武去刚好合适,梁武战力不弱,同阶之中也是以一敌十的存在,除去四弟那个变态可以说柳国炼气第一人!
同样的,如果此番陷阱,那么自己失去左膀右臂,接下来的战争更难掌握,彼时莫要说战中称皇,以军功逼的父皇退位,或许死在疆场上都不意外!
“梁武,你觉得这兵粮制可行否?”
梁武稍稍拱手!
“末将认为行军打仗如生活一般,常殇此法甚妙,只是此行不适合我们这般激进打法,若是拼光手下将士,何来以兵育粮,以粮哺兵,而且齐文此人太过狡诈,末将杀敌还行,只是论计谋,只能仰仗殿下了!”
诚然,梁武十分清楚,自己对于军事的把控远不如眼前人,二皇子更是出了名的狠辣,战场之上,颇具将帅之资,只要给予充沛的时间任其增长,能够成为齐文的对手,甚至犹有过之!
“梁武,将十年前的书案寻来,尤其是关于齐文的!”
“末将领命!”
…………
兜兜转转,又回西部,姜瑶对于沐溧的厌恶与日俱增,同时又不敢路过红石湾,惹来少年讥笑,此时正打算拔剑砍人!
作为劝架的小姑娘沙沙总会偷偷告诫少年,打不过姜瑶就先管住嘴,要是哪天她不在就没人能保护沐溧了,沐溧也只是表面答应下来,反正这小丫头胆子沙尘小,看谁都像能把她下锅煮了!
背篓换了七个,皆被剑碎,沐溧还会嘲笑姜瑶不长心眼,一个背篓三文钱,二十几文钱说不要就不要,人傻钱多的疯婆子此类话弯弯绕绕说了数十遍!
最令姜瑶不齿的是,沐溧行骗,骗了一个垂着鼻涕的小童两串糖葫芦,这种人简直无药可救,此刻在少女背上大背篓里哼着小曲,恨得少女牙根直痒痒!
说起来沐溧的不解风情倒是让姜瑶大开眼界,有少女送杯类器皿,沐溧怒斥送悲剧,有官家小姐送出定情信物,愿永结同心。转手被沐溧当了,请沙沙吃了一顿好吃的,给自己点了一碗素面!
路上遇到哪家办红白之事也会找个身份蹭吃蹭喝,红事也便罢了,这白事都凑热闹,很多时候被发现拿脸皮当礼随进去,好几次,姜瑶险些挖个洞钻进去!
“姓沐的,你别唱了,吵死了,整天跟瘸子一样,废物男人!”
沐溧狠狠白了姜瑶一眼!
“白痴,不要对恩公这般说话,那丫头救了你,我救了沙沙,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换做其他姑娘早就以身相许,又拔剑,你这脾气可不太好,当心嫁不出去!”
姜瑶就是搞不懂,为啥每天要经历这般折磨,那些姑娘也就是被这不要脸的家伙皮囊骗了,换做她们任何一人背上这货走几万里肯定会徒手撕了沐溧,姜瑶时时刻刻自我暗示自己是很温柔的!
当蚌精小姑娘喝完水回来,只见沐溧鼻青脸肿,身旁姜瑶头转向一旁,那模样,惨兮兮!
“沙沙,你就一会不在,这臭婆娘就拳脚相加,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救了她,她就是这般报答我的,呜呜呜!”
姜瑶大惊,回过头来,那少年俨然一副猪头模样,心里咯噔一声,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我没有,他胡说!”
之后几个人关系就更微妙了,一个真的想揍箩筐中少年,一个懒洋洋吃着水果,还有一个个头小小撑着伞遮风挡雨!
行至印县,有大队人马从身旁路过,约摸两千多人,一个个散发出炼气境的强大气息,最可怕是军纪,没有人说话,纵马而奔,身上的甲胄自己刀枪都算得上精良之品!
“这不是柳国军队,驻守西疆的军队前几天就被调走去守东部了,怎么可能留下这般强大的一队士兵!”
“纪律严明,更是戍守西方,前几年军中那些流氓不比山上土匪差几分!”
……
听着周围窃窃私语,有人欢笑有人愁,朱门之外更有驻足者稍安,街市之中,小贩高呼,有闺阁少女探出头来!
“印县找零刘栋梁,为富不仁,祸国殃民,来人拉去菜市场宰了,银两冲公!”
为首者一声令下,几十将士冲入刘府,顷刻间,鸡飞狗跳,一箱箱金银细软被抬出,而刘栋梁更是高呼冤枉,有以朝廷命官做威胁,可以无用,如今朝廷多是放弃了整个西部!
人头落地那一刻,众人无不振臂高呼,大喊痛快,但郡县之中若无执牛耳者,怕是会乱相横生,下一刻,只见一读书人踏入刘府,刘下一箱金银,三千将士扬长而去!
读书人模样周正,十六七岁的样子,应当是印县新上任的县太爷,但是换做如此少年,怕是没那雷霆手段!
“我名张极,往后印县大小事宜须与我协商,所有作奸犯科者,可秉公堂,若有谋财害命者,以命抵命,若有通敌脑子者,诛杀九族,自然,各位可以不给张某面子,或者灭杀张某,明日便会有屠刀置于脖颈之上,愿诸位听之信之!”
年轻读书人笑着将话讲完,身前众人无不战战兢兢,从前听命刘栋梁,如今新官上任,摸不清底细与性格自然不敢造次!
但为官者哪有不贪婪之辈,师爷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锭,然而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错了,刚砍了县令刘栋梁,下一个竟然就是他,一来二去,印县便有了说法,新任县太爷不好惹,而且是个清官!
踏过印县,便是稻香县,鱼米之乡,与印县相同,那县令也被砍了头颅,稻香县倒是风水宝地,往来商旅不断,更是文人骚客聚集之处,才子佳人之说更是流传百年之久!
此刻一众文人为此发愁,关战事,听闻西方蛮子与三千将士开战大战一次,蛮子吃了大亏,死伤过万,这边仅仅伤亡不过千数,凑文字强赋诗,惹得姜瑶一顿白眼!
没那文采学人赋诗也就罢了,还道出狗屁调调令人不齿,倒不如奔赴前线上阵杀敌,这番言论沐溧大为赞同,也是第一次与姜瑶意见一致!
羽晨江,乃是稻香县发源之地,水流澄澈,鱼儿肥美,今日江边遇熟人!
少女当的起这倾国倾城之貌,脱下锦靴江边玩水,引得许多有色心者驻足观望,若非身旁有强大的侍卫,怕是早就过去问姑娘芳名了!
沙沙在江边喝水,沐溧大笑!
“傻丫头,原来你喜欢喝洗脚水啊,早说嘛,今晚给我洗脚,水送给你咋样!”
小丫头懵懵懂懂抬起头,远远看见上游有少女泡脚,沙沙也不觉得如何,总之没那臭味就好!
不少身旁那些汉子一个个目光闪烁,俯身狂饮,姜瑶嘴角狠狠抽搐,自己这么大的美人看不见吗,不过是头发脏乱了些,有些土尘罢了!
“喂,你们这群瞎子,没看到我吗?”
姜瑶觉得不服气,大吼一声,吓得众人逃窜,整得姜瑶不自信了,退一万步讲,师门那边自己也是第一美女啊!
“沙沙,这是醋,很好喝的,就是有些酸!”
“酸死了,大骗子!”
姜瑶气的真跺脚,一溜烟跑了,小丫头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何事!
有汉子牵着青衣小童从身边路过,沐溧目光闪烁!
“阁下近年来生意不错,生活更是蒸蒸日上,只是近日不知为何,家中小儿总是半夜啼哭,道窗边妖魅!”
汉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