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摇着头道:“你现在的状况,亦需要我来分心……”
他没再说下去,想了想,续道:“最好就是,你先跟梅爷爷习艺,待艺成下山,许多重要之事都得等你来主持!”
杨言瞻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答应。
杨昊便迅速修书一封,交给杨言瞻收好,两人各备一匹马和少量衣物,送她往灵山而去。
西霜离灵山总要两天脚程,因事出紧急,两人那天晚上便出发,夜里亦不停歇,快马加鞭,第二天未及黄昏就抵达了灵山山脚下。
杨昊道:“灵山我就不登了,你只要将我之书送予梅爷爷,他自一切都明白了。”杨言瞻点着头。
杨昊又指着上山的路,道:“上灵山没有旁的路,你只要沿着大路一直往上,到半山之上,见到凉亭与房屋,那里就是灵山派所在。你跟他们说受我之托拜访梅掌门,他们就知道了。”
嘱托完毕,杨昊又从背囊中取出一把剑,剑身出鞘,在黄昏的暗光中,亦明晃晃有如白练,一看就是把宝剑。
杨昊将剑递至杨言瞻手中,道:“此剑名为霜天,历来是西霜派镇派之玉,今日我将之赐予你,望此后能有助于你行走江湖。”
就算杨言瞻身在侯府,亦知道霜天神剑之名,在天下宝剑谱中,位列前三不在话下。她原本想要推托,可见到杨昊殷切的眼神,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将宝剑接过,看着它那发出的曜曜光芒,将双眼都映亮了。
杨昊转身策马而去。杨言瞻挥手道别,直到再也见不着杨昊身影,她望着那山、那云、那不知延至何方的道路,有点茫然失措。
她在原地呆了一会,只觉天地苍茫,不知身在何处,亦不知此后所向何方。
蓦地,她想到一个人。不知他现在何方,事情是否顺利呢?他是否会发出跟自己同样的感慨呢?
她脑海中想到的那人,自是与她有近似遭遇的顾纵。
顾纵当时跟着韩药道,去往清风山庄。她当然不知顾纵后来给欧阳永掳往大丹之事。
经过一日一夜的连续跋涉,杨言瞻又累又饿,可她又怕若慢下来,天黑前未登至灵山派,那便误了事。
她便收了心神,强忍着疲累与饥饿,往山上爬去。
走了一段路,她见坐下那马登山已现颓势,好几次脚下到石头,几欲倒地。
她知道此马狂奔一日一夜示曾停歇,实比自己不知累了多少倍,于是从马上跳下来,只将衣物搭在那马背上,牵着马往那上山的道走上去。
幸好那山并不算陡峭,此时尚有夕阳的霞光,趁着这道光,她一股作气,登了好一段山路,才停下来歇一口气。
可惜,渐渐太阳就完全落到山那边,天色暗了下来,月亮只半满,在淡云的后面,只发出暗暗的光,只能依稀看到近处的道路,再远就看不到了。
杨言瞻无计可施,只得靠着自己的判断,一步深一步浅,往上走去。
走到一半时,突然在不远处有风掠过的声音,那马双腿一曲,竟然跪在了地上,把杨言瞻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