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戎相继扶起沈惜文与杨言瞻,三人正式以后辈之礼参见杨昊。
杨昊寒暄过后,对杨言瞻道:“上次见到你,还是这么小一个小女孩。”
他比了个大半米的手势,又道:“现下却已出落成大姑娘了,好!好!好!”
连说了三次好字,想是心中确实欢喜,带着那种长辈特有的那种心态。
杨言瞻勉强做了个微笑的表情,道:“可惜,最终还是给他逃了!”
她的心思还留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战上面,且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
杨昊道:“没事,天涯海角,这班毁我门派之徒,终要一个个教他们尝领今日之恶果!”
又问:“你父亲呢?”
杨言瞻为之语塞,半晌道:“我亦不知……据说已被打入天牢。”
杨昊细细问她这当中的前因后果。杨言瞻便将自己所历所知简略跟杨昊讲了一遍。只是她所知亦有限,很多内里的情况亦不知所以然。
杨昊听了,沉吟半晌,道:“你父亲因何犯禁我亦不得而知,但他一生忠心为朝、死而后已、日月可鉴,此点就算是他政敌,亦当无异议,这其中的艰难曲折,需要细查。”
杨昊细想便知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定是杨知远出事被关,政敌搜捕其家人余党,杨言瞻在逃,他们很容易想到,杨言瞻很可能会托庇于杨知远叔父所掌的西霜剑派,甚至会动用西霜的根脉,去为其复仇亦未可知,其政敌便派人将西霜连根铲除,其用心之狠之恶,当真是恶臭昭然。
杨言瞻本来是来投靠杨昊的,岂料被敌方料事在先,直接要将西霜剑派连根拔起,对方之能、之狠,都有点超出原先的想象。
好在,三人所受的伤都不算重,将养一两天就恢复了许多。
袁戎与沈惜文完成了护送的任务,虽说西霜剑派出了事故,但护送之事总算有惊无险,翌日便问杨昊与杨言瞻辞别。
杨昊亦不留他们,问道:“你们此去,是往哪去?”
袁戎道:“我们此去京都,与师傅会合,他已先到那,需要查明之事有许多。”
杨昊点点头,道:“西霜派众,亦有可能部分被押至京都,等此间事情一了,我亦可能到京都去,说不定,有缘能在京都碰面。”
袁戎与沈惜文拱手点头,与杨昊及杨言瞻就此别过。杨言瞻与他们相处了这一路,又同历过生死患难,心下甚是舍不得,可又无可奈何,只得依依惜别。
杨昊便将杨言瞻送至老友梅如岚处,要托他代为照顾孙侄女。杨言瞻闻言,初时不肯,要跟杨昊同去。杨昊劝她道:“你现下最为要紧的,是沉下心来,将功夫练好,才可能应付接下来的风暴。你跋山涉水至西霜,无非也为的是托在我门下,潜心习艺。可现下西霜整个门派遇险,我无法继续呆在这里,安心教你,你亦知道,现下我要去设法营救一众教徒,否则,等着我的有可能将是灭派之恨。”
杨言瞻点头表示了解,却欲言又止。
杨昊道:“有什么你不妨明言。”
“叔公,我跟你同去,为救众位叔伯兄妹出一分力……可好……”
她亦知自己此说站不住脚,说到后面,声音渐小,亦没有让杨昊答应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