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进去吧,这风吹着我有点冷。”仰苓拉着莫宇的衣袖。
少年突然站了起来,看向他们。莫宇和仰苓都一愣,俩人尴尬的笑着看向少年。
少年将自己的刀用手绢擦干净,左手提起刀鞘,右手将刀放在刀鞘口,刀顺着口子滑了进去。少年左手提刀,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好呀!”
少年的声音很清,准确来说有种空灵的感觉。就如同他磨刀时的样子,能够吸引到人。可是他的手边的刀却绝不是轻柔的产物。
刀鞘整体也是红的,正常的红色不足以形容它颜色的强烈,如果有人愿意找一种东西来对比的话,必须是鲜血,尤其是刚喷涌而出的。刀鞘上没有任何华丽的雕纹,只有一颗宝石,可是宝石的颜色又不是红色的,是天蓝色的,而且必然是下过雨后的天空颜色。
“有没有感觉这个宝石有点像眼睛”莫宇偷偷的问边上的仰苓。
“别瞎说,看着我都有点瘆得慌。”仰苓小声的咕哝着。
“哈哈哈”少年笑了笑,“你的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但你说的没错,这把刀是我的命,宝石自然可以比作眼睛。”
“你的刀很厉害的样子,我哥用剑,不知道你们谁比较厉害呢。”莫宇搓了搓手,这天气是有点冷。雨还是在下,少年的右手撑着一把亮色油纸伞走到雨中。
“哎呀,肯定是你哥哥厉害。这把刀虽然从我记事起就和我未曾分开,可是家父只允许我磨刀,到现在我都没有学到任何刀的技法。”
“为什么呢?”莫宇看着少年,他们已经开始走动起来,这个天气有点冷,深秋入冬的这一段时间,因为南方山势,所以南都在这段时间会急速降温。
“好了,问那么多人家的私事干嘛?”仰苓瞪着莫宇,“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仰苓,这个呆瓜叫莫宇。”
“那你还不是在问人家私事。”莫宇心里恶狠狠的说着。自从昨天被仰苓教训了一番,他现在都不怎么敢反驳这个看起来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姐姐了。
要知道昨天晚上,仰苓假装要给莫宇看一本他们家的谈书,等到莫宇耳朵凑上去的时候,一把将莫宇按住,挣扎了半天才挣脱开。
“时渊。”
仰苓转过头看看莫宇,又转过头看看时渊夸赞道:“橙红色,不错。”
“哈哈哈,你看出来了呀。橙红色本来就是我们楸宗的颜色,在肩袖处有显示就行。但我太喜欢橙红色,索性就多穿橙红。”时渊笑着说,“不过仰氏的青眼才是有名。”
“互相客气话。”莫宇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互相说客气话最不开心了,他偶尔会想到别人说他不会长大又有点自责,“真的烦呀。”
一下子心情不好大概也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吧。
街边陆陆续续走过几个撑着伞的人,莫宇他们就在雨里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巷口。
“好了,就是这里吧。”时渊笑着看着莫宇和仰苓,“如果还有机会,我想我们还会在那个铁匠铺再见的。要知道再过两个多月我们可都要去恭喜你哥哥了”他特意看着莫宇。
两人看着时渊转身步入巷子里,推开门进去了,门轻轻关上,发出“咔咔咔”声,然后猛的关上。
“走吧,回去吧。你可得回去和你哥合计合计,最近你们可有的忙了。”仰苓把伞递给莫宇,伸了个懒腰。
莫宇疑惑的看着仰苓,刚刚阿梁在店里也是这样和他说,当时他不知道阿梁怎么知道这么多,阿梁笑着和他说:“我这样的人,在书里的人设不应该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有不懂找小二打听打听,只要这个。”然后食指与大拇指交错摩擦。
当然,阿梁还是没告诉他到底忙什么。
他知道哥哥马上要举行成年礼,但是成年礼有什么好忙的呢,不就是去各个城熟悉一下吗?他不理解。
“愣着干嘛?”仰苓推了推莫宇,“快走!”
街上就响起了两对急促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