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几个人在府里吃完晚饭,简单的寒暄几句,也是回到各自的房间。
莫宇在自己的房间看着法典,还顺着手催发源质,源质是每个人创造和储存能量的第二心脏。
莫环则开着窗,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抬着头静静看着远处的梦生。
梦生在夜晚泛着淡淡的银光,大树的枝桠本应该托举着梦生,从而把梦生遮蔽住,但不知道大树是怎么做到让梦生完全显露出来的。
一缕缕的云有时也会飘过,而无数的白泥会从大树上脱落化作流星冲向大陆。那个地方永远是这样朦胧,带着可以触及的致命吸引力,让从古至今的高手都投身到成为青衣,追求永恒的无限旅途之中。
门轻轻的被推开,莫环扭过头,来的人是莫现和杨歌萃,也就是他们的父母。
莫父看着窗外的风景,窗子外面正对着的就是那条白玉湖,这湖就像是整个莫家的吊坠,在夜晚才是它最美的时候。
“真快呀。”莫现盯着莫环,“马上就快十八了呀。”又看了看莫宇,“还有你,可不能忘了说,马上就十四了。”莫现眼里带着笑,孩子的成长确实是他最近那么多烦心事中最开心的一件了。
“当年我生你的时候是初雪,生莫宇的时候也巧的是初雪,人们常说瑞雪兆丰年。将来你俩都会是楠宗的顶梁柱。”杨歌萃也是很开心,莫环是个完美的继承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而现在看起来傻傻的莫宇再过几年也可以帮助莫环担负重任。
杨歌萃是二十七门中的斗生门长老的长女,当年与莫现两情相悦,这么些年一直默默守护这个大家族,也在默默培养这俩兄弟,如今莫环快成年了,心中也是欢喜。
莫环只是安静的听着,莫宇却有点禁不住笑了起来,也难怪,在他看来莫现是一个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人,而杨歌萃确实是永远美丽还含着笑的母亲。
莫父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也笑了起来。很奇怪的感觉,莫现其实很少在兄弟俩面前笑,这种家族宗门总是天生带着情感上的撕裂。
莫父眼中的笑容还没有褪去,现在的莫父完全放下了楠宗宗主的样子,更像一个慈父。
这是少有的莫宇和莫现亲近的时候,在他还没有知道何为责任之前,莫现扮演的是若即若离的父亲角色,这种角色给莫宇的亲切感甚至还没有塔阳先生来的热乎。
“十八年过的很快,你快成年了。莫宇也只要四年多也要成年了,你真的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我很欣慰。”
莫环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假装看书:“还是你们教育有方。”
莫父摆了摆手,“客套话家里人就不要说了,你的天才和努力,我和你母亲都看在眼里。”
莫父看了一眼莫宇,又看着莫环:“按照家族的规矩,你得去梅洛峰摘得苦灵芝和穗慕,苦灵芝得送回南畔山祭祀用,米穗要带回南都在你成人礼上为家族其他老人泡茶用。”
杨歌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球,将它摆在桌子上,球溢着浅浅的紫光,:“环儿呀,这个球你收好,到时候到了梅洛峰山脚,你得去找左家那个小子才能登上梅洛峰。你就把这个球给他,里面的东西是我和你父亲这些年想留给他的。”
她看了看莫宇:“哈哈哈,不对不对,怎么还会是小子呢,他现在怎么也应该和我俩差不多大了。”说完,她回过头看向莫现。
莫环看着那个球轻声说道:“我明日准备一下,后天出发,两个月来得及。这个球我会保管好的。”
“那我呢?”莫宇看着莫环“带我去玩玩呀。”
莫环有点难为情,他对弟弟一直是很宠溺的,都很少拒绝他,但现在他实在不想带莫宇去,“路很远的,而且雪峰有什么好玩的,在家里呆着就好。”
“不行,家里才不好玩呢。我们还可以带上仰容大哥他们仨,这样结伴而行。”莫宇不依不饶甚至还起了鬼点子。
莫现今天的心情显然极好,他抚摸着窗口的小盆栽,夜其实有点深,露水渐渐附在小树叶上。
莫现看着这棵小树再盯着远处的大树,略微叹了一口气,“你们兄弟自己做主,仰容他们当然可以带上,毕竟以后栋宗的执牛耳者。这个成年规矩的目的中,最重要的其实是让你去南部了解一下,南都虽然是楠宗的首府,但因为檐宗的关系,靠央海靠北。南畔山这个名义上的首府,现在变成祭祀和象征作用。所以这趟旅程,你还不能直接顺流而下而是要多走歪路,考察风土人情。仰容他们嘛,栋宗多年来和我们修好,这次他们三兄妹来,也是看重我们之间的关系。把他们带上吧。”
杨歌萃轻笑着说:“你们父亲呀,当年就是和现在的仰容他爹仰存祎一起去的,只是这些年,物是人非,位居高位的两个人也是身不由己,不然你应该早就能够认识仰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