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去廷尉府吗?不知道廷尉还是不是那崔家老爷,崔烈。”老李一边用丝瓜瓤子给刘式肩膀上使劲搓着,一边随口说道。
“老李你天天在府里管这么多杂事,还有空打听廷尉是谁么?厉害啊。”刘式笑了笑。
“害,那是咱们老乡啊。崔家老爷可也是安平人,我年轻时候就听说他是十里八乡出名的读书种子,后来在安平就挺他们崔府的下人说崔家老爷做了大官,一路做到廷尉,那可是顶大的官了吧。
对了,崔老爷跟侯爷您的少傅,还是一个宗族的,不过和清河那脉隔得挺远,好几代之前就分了家。”老李这会开始使劲搓背了。
刘式击掌而笑,道:“那感情好,去廷尉府正愁没熟人被人甩脸色呢。
老乡见老乡,不得两眼泪汪汪?”
嘴上虽然附和着老李,心里想的却是,在刘陶被自杀的时间点掌管廷尉诏狱,就怕这老乡脱不了干系。
洗的差不多了,刘式站起身,这会静儿才哭哭啼啼的赶过来,小惠手里捧着官服,两人一边手忙脚乱的伺候刘式穿衣,一边请罪对侯爷伺候不周,竟劳驾侯爷到下人住的这边院落来洗澡。
老李板着脸将二人训斥一顿,假意威胁道:“你二人竟如此懒惰,作为管家实在看不下去,明日起要给侯爷院子里再额外配七八个天子昨日赐下来的美婢,各个美艳绝伦柔媚姣俏,到时候看你们俩人如何还能讨侯爷欢心。”
静儿一听侯爷主院里要再加七八个漂亮女子争夺未来的侧室地位,顿时泄了气,焉了一般向老李乖乖认错。
小惠姐竟眼含泪花,委屈巴巴快哭出来。
刘式笑了笑,让老李别吓唬二人了,天子赐的美婢还是挑些文采出众的去辅导两位妹妹功课,剩下的还是安排在侯府厅堂使唤,用来充门面,自己还是习惯静儿小惠两个丫头伺候。
似是想到什么,又和老李耳语一番:“对了,挑一个臀腚大的给张郃送去,他都快十七了,大龄青年不娶媳妇,我作为主公实在替他着急。”老李点头称是。
转过身,刘式又对两位贴身侍女好言劝解一番,道:“我又不是徐凤年,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两位姐姐以后早上照常睡,我若是清早要洗澡,还是找老李搓背带劲。”
二人连道不敢,却打起了精神。
吃完早餐,蹇硕带着几个随行禁军来了府外恭候刘式,等着与南郑侯兼骑都尉,特命全权查办刘陶案的钦差刘式,同去廷尉府查此案卷宗和证物。刘式想了想,便唤来张郃驾车,与自己同行。
“君侯此去廷尉府,是奉旨办差,天子差我来,就是怕底下官员阳奉阴违,碍着南郑侯了。皆是行事,小臣和几个禁军兄弟一切依南郑侯为主。”蹇硕尽管是天子身边红人,在廷尉府门口,还是非常谦卑客气的与刘式说道。
“行,届时有劳公公。”刘式同样客气道,说完便大大咧咧往廷尉府走去。
“告诉你们的廷尉大人,安平国的老乡晚生,南郑侯刘式来看望他老人家来了。”
刘式话说完,廷尉府门口的吏员虽然没敢拦着这位贵人,却和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式:
“侯爷,您要找的老崔大人这会已经升官去做司徒了,现在廷尉府里是年轻的小崔大人暂且主持事务,新的廷尉卿天子还没任命。
这,您还进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