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岳秀也算见机得快,收起凶狠跋扈,将信将疑道:“他……他真是象州杨小侯爷?”
鱼激流淡淡一笑道:“可不是!说起来都是将门虎子,打架多没意思,你们该好好亲近亲近才是。”
党岳秀点头道:“是是是,小弟有眼无珠,不认识小侯爷,这一巴掌挨得不冤。小侯爷千万别跟小弟一般见识,咱们这是不是也算不打不相识?”他一边大拍马屁,一边想法子如何过了眼前一关?姓杨的要是揪着偷钱袋的事不放,该怎样糊弄过去?
“要是挨打也算的话,那说得过去。说说?为啥偷钱夫人的钱袋?”
党岳秀神情恭敬,“咳!实不相瞒,我们和老……钱夫人一道上的山,我……再饥渴也不能相中她,但对她身边那个丫鬟越看越欢喜。又找不到由头搭讪,所以想了个馊主意……”
钱夫人丫鬟翠儿一听滚圆脸蛋飞红,既急且气,不好意思开口,只知道跺脚。
党岳秀继续说道:“就想着让人顺走钱夫人钱袋,让她窘迫难堪,然后咱再来个英雄救美,这不就搭上线了?”
杨临安煞有其事道:“路数低级了些,倒也说得过去。党仁兄配婚了吗?”
党岳秀微怔,摇头道:“还没呢。”
杨临安看向钱夫人笑道:“那正好,翠儿姑娘没许人家吧?”
钱夫人道:“翠儿刚满十八岁,没许人家。”
杨临安抚掌道:“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谁说伏牛山的神仙不灵的?钱夫人,要不你代为做主,把翠儿许给党公子?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将种子弟,前途富贵不愁。翠儿姑娘跟着他也不算委屈。今天就把它定下来,交换庚帖,再挑个好日子让北益州司马党大人八抬大轿,把翠儿姑娘风光过门。”
翠儿羞得脸通红。
钱夫人一脸不知所措。
党岳秀忙道:“啊?这……不大好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儿戏?”
“儿戏吗?党仁兄,这就是你不对了,相中人家又不肯娶进门,那算怎么一回事?翠儿姑娘虽说出身低了些,好歹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要是不肯娶她,她家五世清白找谁讨要去?”
党岳秀苦着脸道:“不是……小侯爷,我只是想结识她,没想这么快成亲啊。”鬼才想和她成亲,哪家青楼娘子不比她俊俏会玩?真要答应下来,回了益州还不得被我爹打死?
一旁的鱼激流抿嘴想笑,辛苦忍住。
杨临安犹豫道:“这样啊?那先缓缓?回去征求一下令尊大人的意见。”
党岳秀不停点头,“小侯爷所言极是,缓一缓缓一缓。”
“可惜了,我生平头一回做媒,竟然不成功。”说时杨临安指了指地上的断刀道:“党仁兄家虽有铁骑,这种制式军刀最好不要带着它四处招摇。”他懒得继续和党岳秀纠缠了。制式刀虽是军中所用,但不少富家、尤其是官宦将种子弟喜欢佩带把玩,所以各地军刀或多或少都有流入民间。既有淘汰的旧刀,同样也有被私贩倒卖的当值刀,此为朝廷命令所禁止。
党岳秀暗喜,知道今天算是善罢了。“小侯爷放心,就拿着玩儿,回去就把他们收起来。”
杨临安直觉党岳秀说看上翠儿丫鬟是胡掐,里面一定有其他蹊跷,却也不愿再费口舌。今天这事既然给自己撞上,借党岳秀个胆子,他也不敢真对钱夫人怎样,至于其它懒得管了。“行了,如果钱夫人不追究你又摸又偷,咱也不好留你在伏牛山浪费粮食,带着你的人下山去吧。”
党岳秀面露喜色,恭敬道:“是,我立马下山。小侯爷哪天要是到了北益州,千万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小弟定然带你逛遍所有好玩的地方,包你满意。”
杨临安笑道:“说的我现在就想去了。”
党岳秀陪笑道:“小侯爷什么时候想去都行,小弟一定鞍前马后。”
杨临安摆摆手道:“得了,得空就去。钱夫人,钱袋要看好,翠儿姑娘也要看好,别回头一并再让人偷了去。”
钱夫人眉角含笑,万福道:“杨真人还是杨公子?别净想着去益州,山下就是青锋县,若是哪天有空了,也能去玩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