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年一听,又掉泪了,“刨腹产最多就能生两个。”
这个邱鹿鸣还真不知道,她尴尬地看着夏无为。夏无为呵了一声,“谁说的,小s不是生了仨?”
“可她生了仨姑娘啊!”周小年干脆哭出声来。
邱鹿鸣和夏无为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小婴儿不知是不是感知了妈妈的伤心,忽然醒来啼哭,小脚丫胡乱蹬着,周小年并不理会,自顾哭泣。
邱鹿鸣俯身从婴儿床中抱起婴孩,夏无为惊道:“你行吗,鹿鸣,你行吗?别抱坏了!”
邱鹿鸣笑出声,“怎么可能。”她抱过无数次大长公主的两个儿子,不知有多熟练。
小婴孩在她怀里张开无底洞一样的嘴巴,嚎哭起来,邱鹿鸣凑近了看她的舌苔和喉咙,又放到床铺上各种检查,并给她换掉沉重的尿不湿,温水替她擦拭,最后将大纱布折成三角形,巧妙地系在两腿间,房间里暖气十足,小孩子舒服了,哼唧着打了个挺,又蹬蹬腿,不知为何又大声哭起来。
夏无为催促,“喂,她大概是饿了,你赶紧让小年给她吃奶啊!”
“小孩子哭一哭饿一饿没坏处。”邱鹿鸣抱起婴孩,抚触她的耳朵,轻声哄着,哭声渐渐小了,周小年也控制了情绪,接过孩子,扭身喂奶。
“你家老大呢?”夏无为听着婴孩吞咽的声音,想起另一个孩子。
“我妈妈带着去商场了,这些日子我妈妈都没睡好,这几天夜里都是我自己起来带孩子......”
“张鹏呢,他怎么不管?”夏无为立刻反问。
“他白天还得上班,他也不会带孩子。”周小年低声说。
邱鹿鸣抚摸着周小年的脊背,孩子的性别,母亲的操劳,丈夫的粗心,大概都是使她焦虑的因素。她想起赫老太太说的话:做女人比做男人要难上百套,生一个孩子过一次鬼门关,不生孩子,天天都是鬼门关!女人生下来要学会宽心,不宽心没法活!
邱鹿鸣觉得太有道理了,人生无数不如意的事情,难道每一件都要哭着面对吗?
没一会儿周小年的母亲带着外孙女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许多菜肉,见到邱鹿鸣两人十分高兴,热情挽留她们在家中吃饭,两人都说还有事情,下次再吃,告辞出来。
夏无为感慨地说:“周小年她妈在她生老大的时候,还能硬气地跟亲家吵几句,这回不行了,一看老二还是女孩,小年婆婆又说心脏不舒服不能熬夜不能伺候月子婆,一个人跑海南过年去了,她妈妈什么都没说,硬是自己挺着伺候小年。”
“是怕小年以后难做吧。”
“吵不吵都难做,明知道生男生女不是女人能决定的,非要苛责小年!”
邱鹿鸣想了一下说:“我记得小年一直是跟婆婆住一起的,现在这样的可不多了。”
“可不是!结婚第一天就一直住一起。小年太不容易了。”夏无为唏嘘,“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一头扎进张鹏的情网就拔不出来,这人没看到有什么好啊,一个妈宝男,连新婚之夜都能被他妈喊走的妈宝男!”
邱鹿鸣被这句话提醒,也想起小年多年前曾经哭诉,明明是她婆婆先相中的她,十分喜欢她,婚前对她百依百顺,简直比亲妈还亲,可结婚当晚就变了样,亲友走了以后,周小年洗完澡坐在床上等张鹏,却一直没等到,她出去看,却发现新婚丈夫躺在婆婆的床上已经睡着了,婆婆俯身轻拍着他的后背,见了她,竖起手指小声说:“鹏鹏累坏了就让他在这睡吧,败折腾他了!”说完还不耐烦地挥挥手。
邱鹿鸣很难想象独自回房间的周小年是如何度过新婚之夜的。
如果是她,肯定要过去拉起丈夫,一个成年男人再累也不适合跟母亲同床而眠了。
“要是我,第二天一早就跟他离婚!还特么跟他生俩孩子!”夏无为恨铁不成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