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凝视她,原本有些气恼的他,也不由得为她的这个笑容而蓦然妥协。
她真的有想依靠他吗?而不是独自逞强,欺骗所有的人。
“饿了吗?”
溪微笑着点头。
“想吃什么?”他的声音低柔,有种很深的疼爱感。
溪伤脑筋的咬着手指,望着天花板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要是哥哥做的都行。”她露出可爱的讨好表情。
安晨皱了皱眉,天真烂漫的她又把问题丢给了他,问了不是等于没问么?
不一会儿,
厨房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交响曲。
安晨的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围裙,在里面忙忙碌碌。
洗菜、切菜、掏米,每个动作都很优雅,认真细致的样子像在做一件工艺品。
怎么两兄妹就差这么多呢?
难道她天生就注定是下不了厨房的人?
她钻进厨房只会引起火灾,而他可以做出美味的饭菜。
明亮的灯光,
满屋的温馨气息。
空气里有诱人的饭菜香。
“头还痛不痛?快把它吃了去睡会儿。”
安晨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碗,身上的围裙还没解下。
‘扑哧’
溪瞅着他,忍不住发出吃吃的笑声。
他穿围裙的模样出奇的孩子气,那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试想想,一米八多的帅哥系个围裙有多搞笑,虽然他穿着很好看。
“你笑什么?”
安晨困惑的回视她,不会是真的发烧了?
他不放心的探过手,拔开挡住额头的刘海,手掌轻覆在上面。
溪乐不可支的后退,连连摆手,捧着那碗青菜瘦肉粥吃起来。
切得很细的青菜丝,均匀的和在白米粥里,很是好看。
她呼吸了口夹杂着粥香的空气,清清香香的,让人光闻味道就有食欲。
白色的调羹舀了些小米粥,送进嘴里。
安晨紧张的看着不予评论的她,难道不好吃吗?上次她还夸过他做的菜好吃呢。
溪又连续吃了几口,那爽滑可口的感觉,使人神清气爽,恨不得一口全吃下去,可惜有些烫啊。
“不好吃?”
他小声的问,如果不好吃她干吗不吃,如果好吃她干吗闷不吭声?
“好吃得不得了。”溪‘埋头苦吃’的头终于肯抬起,眼睛亮亮的,患得患失的说“不行啊,以后哥哥就算结婚了也要做我一份,不能让未来的大嫂一个人幸福得要死!你们吃饭一定别忘了我,否则你妹妹我会饿死的,现在才发觉酒店的饭菜真不是人吃的。”
安晨看着她忧心于形容中的凄惨景象就摆在眼前的夸张模样淡笑不语,心一瞬间又被欢喜占满。
清清淡淡的粥,
清清爽爽的人,
单单纯纯的情感,
一切似乎美好得很不真实。
“咦,我记得我今天没熬粥啊。少爷,是你们买的吗?”
张婶恰好买菜回来,闻着飘散的淡淡清香,惊奇的耸动鼻子。
“我做的。”
安晨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掩饰性的撇过头,递给溪一张纸巾,淡淡的说。
此话一出,犹如冬天的惊雷。
炸得张婶差点跳起来,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夸张的表情仿佛听到世上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少、、、少爷,你不是有洁癖?不,我是说你不是最爱干净,讨厌进厨房?”她难以置信的问,看到摆在眼前的事实实在是不敢相信。
“那是以前。”
安晨低低应了声,俊脸不自在的别到一边。
张妈诺诺应着,狐疑的看了他几眼,进厨房摆弄她买的东西去了。
客厅寂静,
一种微妙的情感无声的流转。
“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溪放下调羹,用纸擦了擦嘴,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像孩子般抱住安晨,说出她的肺腑之言。
安晨愣了下,轻轻地回抱住她,手掌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呼吸中好像含着欢乐的笑。
她闷闷的想,
安晨有洁癖,她怎么不知道?
想想也是哦,安晨总是穿白色衣服,好几次她要进他房间,都被张婶莫名阻止。
他很讨厌厨房,可是却帮她煮东西吃、、、、
心里的感动如潮水般涨来,又热又暖的液体在血管里缓缓流窜。
原来她真的拥有了个好哥哥,她还傻傻的在羡慕小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