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两只猪头欺负够了,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连翘勾着穆沙修贺的臂膀跨出了酒楼。
“再逛一会儿好不好?再逛一个时辰咱们就去坐马车!”连翘抢在穆沙修贺前面开口,她知道他已经忍她很久了。
见他依旧冷硬的面部线条,她展开媚功,摇着他的手臂,娇声道:“人家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算过分啦,好不好嘛!人家保证不惹事,不整人,安安分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让我再玩一个时辰啦!嗯?”
她笑起来像只狐狸,而且是很精的那种,穆沙修贺再三提醒自己不要对她心软,但看到她眼底的乞求和期待,他还是心软了。可以预计的,穆沙修贺将来的命会很苦,被自己的老婆吃得死死的,任他如何英雄霸气也要化成绕指柔,且永世不得翻身。哎,像穆沙修贺这种痴情男子就是典型的在外是条龙,在家是条虫的那种。
在连翘的欢呼声中,穆沙修贺悲惨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点了头。
“那条街好热闹,我们去看看吧!”说着连翘便甩开穆沙修贺的手臂当先往前跑去。
手臂上的温润突然消失,穆沙修贺竟感到有些儿失落,有些儿空虚,很想把那个小女人抓回来继续扣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果真中毒了,中了这个小女人的毒,格萨千百年来男尊女卑的传统用在她身上简直就是狗屁,他一点都不喜欢她离开他半步,真要她遵守传统远远地走在他身后,怕是他连路都走不了,频频回头照看还来不及呢!或者干脆她在前,他在后,还比较放心些。于是,他认命了,对她认命了。
看着连翘欢喜地逛过一个又一个摊子,穆沙修贺不知道自己的笑容里包含了多少的宠溺,能揉得出水来。
忽然在一个首饰摊子前停住,连翘的目光被一枚戒指吸引,那是一枚银戒,银白色的戒面上刻着一只狼头,阴寒肃杀的狼眼充满霸气,那是沙漠狼,沙漠中狠绝的猎食者,精明、坚韧、狡猾、残忍、伺机而动,那种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好像就围绕在自己身边。
“看什么呢?”穆沙修贺无声无息地站在连翘身后,俯下身子,发现她对着手上舀着的那枚戒指出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值钱的玩意儿。
心口一悸,连翘蓦然回身看他,那种感觉就是他啊!狼,他就像是一头沙漠之狼,沙漠中的王者,浑身上下充满霸气,耀眼得让日月暗淡。
“老板这枚戒指多少钱?”连翘决定买下来。
虽然是不值钱的东西,但穆沙修贺却不会干涉她的喜好,只要她喜欢就好。
“把手伸出来!”连翘微笑着对他下达命令。
穆沙修贺狐疑地看着,慢慢从袖筒里伸出右手。
“不对,要左手!”连翘更正。
顿了顿,穆沙修贺还是不情不愿地把左手伸给了她。
当连翘将手里的银戒缓缓套入他的无名指,他有些怔愣,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妻子在他耳边轻轻地道:“贺,我觉得这枚戒指好配你,你就该是天生的王者,统领群雄,逐鹿天下,不论今后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伴你,跟随你,一步也不离开你!就像这枚戒指,永远套牢你。好不好?”
他怔住,被她的话深深震撼着,久久回不了神,眼睛里竟有些湿热。痴缠的目光狠狠的盯住她,为了这一刻,他等得太久了,从来不知情为何物,从来不识情之滋味,似乎他的生命便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
“嗯,真好看!很配你哦!”连翘兀自在那儿沾沾自喜,粗狂、古朴的银戒与穆沙修贺的气质刚好吻合。
“这可是用我自己的俸禄给你买的哦,对你很好吧!”娇媚的笑容在他面前放大,连翘掂起脚尖,飞快地在他颊边印上一吻,欢笑着跑开了。
人群中,她的笑如日月华光,旦复旦夕。如今,这般美好的笑颜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一人,上天仍是厚待他的。踱着坚定且从容的步伐,他愿意在她身后追随一生。
抬起左手,吻,轻轻落在无名指的银戒上。
“站住!”就在穆沙修贺分神之际,两把长剑抵住了连翘的咽喉。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模样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大喝一声。
连翘停住身形,马上猜到定是刚才被他们欺负的那个司承公子派来的人马。虽被剑尖抵住,但并不害怕,因为知道他绝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顾盼间,勾起唇角,雍容的气质尽显高贵,让两名侍卫有片刻的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