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干笑:“小赌怡情嘛!”
“哼!”从鼻腔里带出浓浓的鼻音,龙应怎会不知道这些天来她干的好事,成天带着后宫的一帮子女人不是做什么美容的什么丝什么八,就是自制什么植物护肤面膜,甚至还做了个会飞的鸟,栓着绳子跟那些妃嫔们在后宫里疯跑。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女人,一个被劫持的女人怎就能过得这么逍遥?如此好动,没一刻消停的。
自从将她掳来,他一方面忙于政务,没空搭理她,另一方面也想趁此机会让穆沙修贺急一急,好整以暇看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却没想到他竟错估番国与格萨的实力,照他计算,番国怎么都能挺个一年半载,没想到穆沙修贺竟然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其铲平。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番国被格萨控制的话,梁国就等于丢失了北方的屏障,格萨铁蹄就能毫无阻隔地踏入梁国。他终于坐不住了,本不想杀她,但形势迫人,他必须做出反应,杀了这个女人,他或许可以制造一些声势或散布更多的谣言。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竟然在他的后宫混得如鱼得水,逍遥自在得好像来度假似的,竟没有一点身为肉票的自觉。也罢,她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母后,朕有些事要与连神医商议。”
“哦,好,皇上的事自然重要,哀家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后似乎对皇上很是忌惮,龙应的话莫敢不从。
忧心忡忡地跟着龙应来到太息殿,猜不透他找她究竟为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哎哟——”只顾着低头往前走,没注意脚下高过小腿的门槛,一跟头摔进了殿内。呈大字形合扑在地上,连翘摔得眼冒金星,好半天回不过气来。
“还不起来?难道是要等朕扶你吗?”
头顶阴冷的声音立时换回连翘的神志,双手一撑爬了起来,不过胸口还是痛。
看着她轻抚胸口,龙应淡淡道:“格萨大军占领了番国都城。”
“什么?”她失声低呼,穆沙修贺你个急功近利的笨蛋,存心要害死她是不是?慌乱地看向龙应,她力持镇定道:“皇上要杀我了吗?”
龙应微眯双眸,好聪明的女人,他实在舍不得杀她,他喜欢聪明的人,不过她的命似乎不太好。
“是啊!朕在考虑是要将你斩首示众,还是凌迟处死。”他清淡地叙述着残忍。
连翘微微发抖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分好看的男人,他比穆沙修贺更恐怖,如果穆沙修贺是一只残忍嗜血的豹,那他就是一头吃腐食的鹰,永远站在阴暗里等待并庆贺着死亡,然后吞噬……
咽了咽口水,连翘艰涩开口:“我不想死。”
他笑,就像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可是你不得不死,可惜!”
深呼吸,她勇敢对上他的眼:“如果我能让你恢复生育能力,你能不能不杀我?”
以现在的情形,没有一个月穆沙修贺根本无法赶来救她,而她却随时随地都要面临死亡的威胁,她等不及了,只有冒险一试。强敌入侵和没有子嗣继承帝位同样要面临亡国的命运,只看他的取舍了。
狭长的凤眸首次爆出精光,龙应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前的女人实在令他目眩。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精明、强悍、无懈可击,看似无害却悄悄将一切算计其中,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到现在竟然将筹码摆在桌上同他谈条件,他——大梁帝国的皇帝,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多少人在他脚下匍匐,多少人承仰他的鼻息,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无后!
对常人来说无后便是不孝,但是对一个帝王来说无后便要亡国。几年来大梁皇帝无嗣的事实已成了街知巷闻的公开秘密,无朝堂之上的议论纷纷,还是百姓之间的茶余饭后都对他的地位产生了莫大的影响。他怎么不急?并非不能人道,只是无论他如何勇猛始终无法令女人受孕。所有太医对此都束手无策,他在无数次失望中也终于死心。进而甚至想到要传位给自己的胞弟,但是他不甘心,死都不甘心。能到今天的地位,他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怎愿拱手让人?
眼前这个女人居然说能让他恢复生育能力,她好会计量,舀住他七寸,命中要害,心中苦笑,这么大的筹码,他好像只能妥协。
“可以!”
连翘笑了,笑得得意。料准了他会答应,穆沙修贺再如何骁勇,梁国毕竟是泱泱大国,其国力与番国不可同日而语,刚刚踏平番国的格萨大军也必须经过休整才有能力对他国宣战,而梁国亦属实力雄厚的大国,指望像歼灭番国那样一举消灭梁国那是痴人说梦。番国也是格萨十几年来一点点地蚕食鲸吞才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所以来自格萨的威胁那是将来的事,但眼前的帝王无嗣一事早已令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攘外必先安内,杀还是留时间决定一切。连翘赢就赢在算准了龙应要和穆沙修贺打时间战,而时间差就是她生存的空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