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龙应切了半个多小时的脉,发现他脉象细沉、弦滑,与她所料不差,果然是肾虚劳所致。肾虚的病因有很多,除了先天禀赋不足之外,或房劳过度损伤肾精,或大病久病,气血两亏,肾精化源匮乏,亦或是操劳过度,劳心劳力所致。就眼前这个男人来说,连翘觉得各方面因素可能都有一些。皇帝不好当啊!
但是肾之虚亏又包括肾气、肾阳、肾阴等方面,到底哪方面的亏虚会导致不孕呢?要查出他是哪方面的虚亏以连翘的切脉水平还无法确定,除非爷爷再世,所以这个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呃!皇上……”
“如何?”媚眼一凝,红唇一滞,龙应看着她等待下文。
死就死吧,谁叫自己撂下狠话了呢!左右瞄了眼,恩,那个杯口较大,她起身从书案上取过一个茶杯递给他。
“给!”
他默然看她,并未接手:“做什么?”
咽了咽口水,连翘干笑一声道:“呵呵,今晚皇上与哪位妃嫔行完房事后,用这个装——装一下……”
天哪,要让一个女人教一个男人做那档子事儿还真不是一般地纠结啊!好热,以手当扇,用力扇扇。
不过龙应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瞪着她手里的杯子道:“装什么?”
这个皇帝平时看着精明厉害,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像个未经人事的傻子一样,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嗯?”见她忸怩,龙应开始不悦了。
好吧,你白痴不是我的错,跟一傻冒是没有办法含沙射影的,连翘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口气说道:“皇上完事后别射在女人身体里,而要全部射在这茶杯里,我要检查您的精液,就这样!”
说完用力地点了点头,故作镇定地看向他。
实在很难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坐在她面前的皇帝帅哥的表情,只见龙应好像被点穴似的死死瞪住她手里的茶杯,恨不得在杯身上瞪出两个洞来,然后再缓缓地抬头对上她,眼神飘忽迷离,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唉,她就说嘛,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何必要她说得这么直白捏?她也很受打击的好不好!
龙应迟迟没有伸手接过那个大口茶杯,连翘握得手酸,随后往桌上一放,又语出惊人:“精液量少主要与肾阴不足有关,而精子量少则与肾气、肾阳、肾阴不足均有关系,所以恳请皇上务必要将精液一滴不剩地装进杯子里,否则我很难作出准确的判断。”
唉,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继续刺激这个可怜的男人了,毕竟皇帝也是人啊!叹了口气,连翘将龙应丢在太息殿慢慢自我调节,回自己屋睡觉去了。昨天打了通宵麻将,好累,精神不济啊!
晚上,连翘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破门声惊醒。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趁她睡觉时骚扰她!一骨碌起身,原本黑漆漆的房间顿时被一个太监手里的大灯笼照亮了。
“干吗,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憋了一肚子起床火,连翘没头没脑地朝来人吼。
“呵,脾气还挺大!”那太监吊着尖细的嗓子不悦道:“喏,舀好了,这是皇上吩咐舀给你的,你可得瞧好了。”
说完把一个大口杯往桌上一放,一扭一摆地走了。
同样是太监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德德不知道要比眼前这个恶心巴拉的死太监强多少倍了,唉,德德,伊玛,好想你们哦!
恶寒地往桌上的那只茶杯瞄了一眼,半夜三更,一个太监送个茶杯过来,而且横看竖看这个大口茶杯都像是上午……这不会就是皇帝的那啥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会与众不同一些呢?真是倒霉,她居然还要看男人的这玩意儿。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跟越王勾践没两样了。跌份儿呐!
打开杯盖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差点没把她呛死。恶,果然与众不同,是与众不同的臭啊!恶心死了!捏着鼻子仔细观察,这皇帝的那啥还不是一般的多啊,整个杯底都叫他那啥给铺满了。
那么结论只有一种就是精子量少,怪不得他无法让女人受孕来着。不过连翘并不希望把他快快治好,治好了他不就等于提早了自己的死期吗?哼哼!想杀她?他还嫩点!
天一亮,连翘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御膳房,把里面的御厨给吓了一跳。所谓食补是最好的方法,既无毒副作用,又能慢慢调理,等他调理得差不多了,穆沙修贺应该就能赶来救她了,她真的开始想念自己的丈夫了。
“把你们这儿的韭菜统统给我找来!”连翘对着大厨颐指气使。
御厨大叔非常鄙夷地道:“那些市井小民们的吃食,皇宫里怎会有?”
怪不得那家伙不能生育了,原来连堪称经典的,男性专用的壮阳食品皇宫里都没有,皇帝还怎么混啊?韭菜可是民间俗称的“壮阳草”呢!
“那海参呢?”这么高档的东西总有了吧?
“那是什么?”御厨大叔的头上明显冒出了几个问号。
倒,不会吧!她是不是穿到原始社会啦?要啥没啥!
深吸几口气,连翘力持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而温良:“我是接到皇上的圣旨专门来这儿为皇上调理身体制作特需菜式的大夫,等会儿我会把要用到的菜开出一份清单,麻烦御膳房的各位兄弟帮忙收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