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闻言匆匆瞟了一眼招魂幡,不知是她看得太快,还是怎么,该书了人名的这一面幡,却是什么名字都没有。
满腹疑惑像是火炉上沸腾的壶中水,咕噜噜不停往上冒泡,薛云卉揣着这些疑惑,跟着这群人行起法事来。
这场法事行了整整一个时辰,夜已深了,薛云卉觉得身上疲累不少,风一吹,竟还觉得有些冷,阴阴的冷。
她私下看了看,见着众人都各回各的屋子去了,她也只想躺下睡会,刚要走,脚下突然有石子弹来,她一顿,又一枚石子弹了过来。
薛云卉笑了,她这一晚累得,差点把庄昊那小子忘了。
她抖擞了精神,这边老坤道喊她进屋歇息,她只道脖颈发痒,还要再去洗上一洗。老坤道自然随她去的,她看了看四下,瞧见东南方的院墙墙头有个脑袋上来下去,她便走了过去。
“夫人。”庄昊在墙头喊她。
“有什么话快点说。”薛云卉背对着他站着,眼睛瞧着院中的动静,嘴上问道。
庄昊自然不废话,连忙道:“就在夫人行法事之前,属下一直跟着那张道士,见他带着那个车夫,搬了几块大石,给那枯井垒了个圈,然后抽出三张符纸,点着了扔进那枯井里,之后他便对着那井,拿出个碗来敲了三下,念了一堆经文,可惜属下听不懂。”
薛云卉站着没说话,庄昊又喊了一声“夫人”,才把她叫回了神。
薛云卉心下震惊不已。张道士给那枯井垒的石阵是何模样她不晓得,又烧的什么符纸她也不知道,念得经文自然也不得而知,可敲碗这等事,却是明摆了的引魂了。
再加上今晚的招魂幡、回魂咒,这是要招那死了多少年的年轻人的冤魂呀!
他们莫名其妙招这枉死之魂作甚?谁让他们招的,接下来又要作甚?给这魂儿引路,送他投胎?
冥冥中,薛云卉便觉得不太可能,除非这年轻人是这家的亲戚,可若是亲戚,这家来的那贵妇人也好,尤嬷嬷也罢,为何不出来与这魂儿相见?
反倒是那张道士赵道士,好似是把那魂儿暂时收了。
她琢磨这事,突然又想起了八字的事。难不成,那八字是这年轻人的?
“元月廿二?”她不由地念叨了出声。
她正出神,却突然听着庄昊又喊了一声“夫人”。
“夫人为何念叨侯爷的生辰?”
薛云卉心下猛地一抽,“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