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别不是滋味地,脖子上也痛得火烧火燎。
琳香看到我脖子上的血,又急急地去宣御医。
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南宫竹每天晚上,都会亲自来看看帝姬的安全,只是秘密的,并不多人看到。
我走到窗边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香味。
待到敷了药,所有的喧闹都安静下来,已经是快天亮了。
我却欠下了他地债,难以还了。
青商小心地给我吹着伤口,轻柔地问:“姐姐,痛吗?”
轻笑地看他:“不痛了,真的,只是破了点皮。”
他垂下眸子:“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呢?”
我只是报他以空洞的笑,我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上午皇上派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还又宣了不少的御医过来给我瞧瞧。务必用最好的药,来给我治这些抓伤。
“帝姬,该喝药了。”琳香端了进来。
乌黑的药汁,一闻就是苦涩涩地。
装了小半碗,她跪下来捧给我喝。
喝过之后,她却还不起来。
呜咽着说:“帝姬,是奴婢不力,没有发现刺客。”我轻叹:“你怎么能发现呢?本就是潜伏在帝姬宫里地打杂公公。”“帝姬放心,皇上已经将前朝所剩的公公,都打发去做帝陵了。”帝陵,是死后地事,他大力而办,大概也知道自已杀生过多了。
“昨天晚上是南宫少傅让奴婢跟帝姬说话,分散刺客的注意力,可是奴婢不才,让帝姬受伤,还请帝姬责罚。”她说得恳切。
我瞧她一眼,淡淡地说:“就罚你到后花园里去,挖个湖出来种绿萍。”
她一怔,但还是恭敬地说:“奴婢谢过帝姬不杀之恩。”磕了二个头,就出去了。
青商拈了个枣子给我:“姐姐,吃了药苦。”
含下吃着,甜甜的味道,沁人心脾。
他不懂地问我:“姐姐,为什么要罚她,她好可怜啊。”低头朝他一笑:“青商,你要记住啊,不是谁比谁可怜,谁就不会伤害你的。”
能知道那么准确的时间,也只有身边侍候的人了。
“姐姐,我不懂?”他轻声地问:“很多的事,都不懂,但是青商也想快点长大,能保护姐姐。”欣慰地看着他:“都说我不是你的亲姐姐,青商,你也知道的。”“我知道,可是姐姐就是姐姐。”
和我一样,都是认定死理儿,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幽幽地叹息,下午他睡着了,我才带了些果品过去瞧瞧南宫竹。
终是要去看看的,说什么,他也是因为我而受伤。
帝姬宫外,重重的守护,一直簇拥着我出去,到了南宫竹住的地方,也是森严地保护着。
踏了进去,有些沉重。
只有几个宫女守候在宫院里,看到我,纷纷施礼。
叫他们不必去喧,如果他睡着了,我看看就走。
走到窗口下,却听到南宫竹的声音响起。
“刺客有招同伙吗?”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就咬舌自尽了。”“好生守护帝姬宫,暗中看护的人,多增加一半。”“是。”
“万不能让这样的事,再重现。”他又交待着。
抬起头,从半开的窗里看到了我,柔和地一笑,眼里写满了兴奋。
打发走那人,我便进去。
他坐在椅子上,轻柔地说:“青蕾,你怎么过来了,我没有什么事,别担心着。”
我坐下,他眼尖地看到我的脖子上的伤痕,眼神一利:“还是让他伤到你了,宣御医了没有?”
总是这样,一厢情愿地关心着我。
而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冷声说什么,也不能。
只轻声地说:“看了,没有什么大碍。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了。”他眼里笑意点点散了开来:“如果早来一步就好了,也不必让你受伤。”“这点伤,不算什么。”为什么一来到,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要用最好的药,来去掉你身上所有的伤痕。”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心里酸酸的:“南宫竹,别在说我,你伤得,可重?”不想总是谈我,谈得太多,太重,我心里难受。
他挑眉地轻笑:“没事,我没有什么大碍。”
低下头,忍不住的泪水,就滑在手背上,灼热地晕散了开来:“南宫竹,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呢?”好到,连他的命也不顾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