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闽娘接着说道:“四哥,你不妨先走便是,让小哥在这里多留几日,也不无不可啊。”
适才高鸣只是匆匆扫了闽娘一眼,便赶忙匆匆地移开了目光。经昨晚之事,他已然不知不觉间对闽娘产生了几分恐惧心理。
然而,没想到,只是听得闽娘用娇柔的声音此般说话,他的心跳就不自觉地剧烈加速起来。
展露了全部姿容和身段的闽娘,那一颦一笑,都仿佛勾魂夺魄。
再看那四哥,脸色刷的一下又白了。
只见那四哥结结巴巴地,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得赶紧走了,小兄弟也醒了,就干脆和我一起走了吧,这山路不太好走……对了,小兄弟不认识路,还是和我一起,我带他下山去吧。是吧,小兄弟?”
这般混乱地说到最后,四哥竟好似恳求一般地,向高鸣投去了求助般的眼神。自古都是客人要走,主家即便假心假意,也是装作极尽挽留的。更没听说,主人家催着客人走,还需求得客人的同意的。
如此奇特的一幕,当真让人啼笑皆非。
而作为客人的高鸣,却丝毫没有轻快的感觉。
只见高鸣急忙点头,极力赞同的说道:“是呀是呀,我不认识这山路,而且,我也得尽早赶路回去了,要不然,家里人怕是等得急了。”
说什么家里人等急了,是高鸣自己急了,他就是害怕了。
高鸣也确实有些急,他是真的有点害怕闽娘。若是让他单独留下与闽娘独处,他是决计不敢的。
甚至,他恨不得现在就拔腿就跑。
高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害怕闽娘。许是从昨天的心跳加速开始,高鸣便开始隐隐地畏惧闽娘了。
高鸣也不想深究其原因,但总之,每当看见闽娘,他便隐隐地想要逃离。因而,此刻慌忙表态,愿随四哥同道下山去。
从心而行,方才是高鸣的本色。
那四哥听得高鸣如此说来,竟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饶是此时,高鸣也有些哭笑不得。这好感收获得,实在是有些太过轻松了,也太过诡异了。
那闽娘见两个大男人如此紧张,不由“咯咯”地笑弯了腰。
闽娘可是轻松得很,笑得毫无顾忌。这两个人,说起来是两男子汉,却其实如小姑娘一般柔弱,真正是任人拿捏。
闽娘笑罢,说道:“好吧好吧,不逗你们了,既然着急,就赶紧上路去吧。这山路崎岖,可得慢点走,路上莫要着急。注意脚下,小心为要。”
闽娘上前整了整四哥的衣裳,四哥含情脉脉看着闽娘,似乎有些挪不动脚。
闽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四哥的脸庞,挥挥手:“去吧,去吧!”
四哥深深地看了闽娘一眼,似乎极为不舍。随后,才转过身去,推开篱笆的柴门,向外走去。
高鸣跟着身后,走出院落,转身关上了柴门。
这时,只听闽娘出声喊道:“等一下!”
四哥身形一僵,有些忐忑地转过身来,满脸担忧地偷偷瞟了高鸣一眼。
高鸣也停下脚步,不知所以。
这时,只见闽娘转身回了屋内,不多时,抱了一卷雪白的布帛出来。
闽娘走过院落,走向柴门。四哥快走两步,抢在高鸣身前,迎向闽娘。
高鸣一动未动,不知闽娘何意,只是认得那布帛,正是昨晚为他包扎的那种丝帛。
此番想起此事,高鸣轻轻活动一下胳膊,发现已经全然无恙了。也不知是自己的体质又变好了,还是该归功这丝帛材质上佳。
只听那边闽娘有些担忧地向四哥说道:“四哥,你可还记得,我早先与你说过,我未做记号的地方,你切不可轻去?”
四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这我当然记得。只是,闽娘,我昨晚和你说过,那株草药真的不一般。而且,那位置也不算特别危险,以我的身手,完全可以够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