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移民的这些传说,现在想来蛮有意思:
大槐树,又称洪洞大槐树,位于洪洞县城西北二公里的贾村西侧的大槐树公园内。明初洪洞县人口众多,而且交通便利,被政府选作移民之地,而当时的广济寺则成了“移民办公室”。传说中,一开始,明政府颁布告示,洪洞不迁,其他各地都迁,周围各地百姓遂拖家带口赴洪洞避难,结果正中罗网,被一起移走。临行之时,移民纷纷折槐为记,频频回首,最后看到的只有广济寺外的大槐树和树上多个老鹳窝。时间一长,人们忘记了始迁于何地何村,只有大槐树和老鹳窝成为故乡的标记。
还有一个传说是,官兵强迫移民登记,发给凭照,每登记一个,就让被迁的人脱掉鞋,用刀子在每只脚小趾上砍一刀作为记号,以防逃跑。至今,移民后裔的脚小趾甲都是复形,据说就是当初被砍了一刀的缘故。
在山东一些地区,还流传有“打锅牛”的传说。明政府为了避免宗族势力对抗政府,规定同姓不能同迁一地,洪洞待迁的牛氏五兄弟得知自此要劳燕分飞,天各一方,便将一口大锅砸成五瓣,各执一片,以备日后认亲。其实,不惟牛氏,其他的姓氏也有先祖打锅的传说。
另外,传说“解手”一词也来源于明初移民。当时,移民在军队的监押下,“哭号而转徙”。有人为避免迁移而逃跑,于是,监押者以长绳系住其手腕,连在一起,串成长链缓缓而行。因不时有大小便的人,报告监押者后才能解开其手腕,完毕后再系住。于是,“解手”便成了大小便的代名词。
想到这些,我赶忙回答了七叔公的疑问:“嗯,是的,是从洪洞县大槐树下来的”。
“我就说嘛,你这个姓氏原来在本地是没有的”,老人家对自己的正确判断有些得意。
“七叔公,我好像看到您跟一个道士在一起”,我把话题转到了我想要得到的答案上,但我又不想单刀直入地去问那道士的来历,我深怕七叔公会因此多心。
听我说起看到他跟一个道士在一起,七叔公忽然脸色一沉,看着怜儿厉声说道:“怜儿!我不是嘱咐过你让他好好歇着吗?这么会乱跑!要出了大事怎么办?!”
怜儿正在吃东西,冷不丁被七叔公的责问吓了一跳,连忙辩解道:“我不让他乱动,是老路哥哥偏要到门口去看!”。说完话,她低下头默默吃东西不再作声了。
“七叔公,您老不要责怪怜儿。是我听说了这个怪事之后很好奇,非要去门口看的”,我有心帮着怜儿开脱,其实本来就不怨人家的。
“你这个丫头!就是嘴里藏不住事情!”,七叔公又呵斥了怜儿一句,怜儿低头吃饭丝毫没敢反驳。
他是在责怪怜儿不该把大雾中出现宫殿的怪事情讲给我听。哎,我又无心地把这个倒霉孩子给出卖了。
“唉!既然你都知道了,不妨说说也罢!”七叔公叹了一口气说道:“最近这段时间,这怪事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以前也就是一年出现个两三回,近几个月却出现次数越来越多,乡亲们心里很不安哪!”
“那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个长久之计,得想个办法才行啊!”我接话道。
“是啊!”,七叔公端起粥碗喝了一口:“今天回来这么晚,就是一直在祠堂里跟大家商量这件事情。好了,眼下已经议定了,三天之后的腊月初八就是黄道吉日,动工修庙!”
“腊月初八?动工修庙?”正在吃饭的怜儿与我一起发出了这一声疑问。但怜儿问话的语气远没有我来的惊喜。
“嗯,名字都议定了,就叫五帝庙!”七叔公应道。
我的心狂跳不止。
先不说我看见的那道士是不是清远道长,单说他把我“传送”回来的地点和时间坐标实在是太精确了,没有丝毫的跑偏!我实在是无法用普通科学理论来解释了。
如果刚才我看见的那个与七叔公在一起的道士不是清远道长的话,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带领村民修建“五帝庙”的那位“堪舆之士”。只要是建庙,就必定会动手刻制碑文,我只要找到他,到时候石碑上碑文内容的疑问就会迎刃而解了!
我的内心很是激动,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微微抖动。
“你怎么了?怎么手抖的厉害?”七叔公注意到了我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