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喉咙里这口气还没吊断,陈志杰就出现在她面前,陈志杰说的那些话刺激了陈凤,陈凤求死的念头倏地就灭了。
陈凤的脖子在绳子的圆圈里再难受也不挣扎了,陈凤双手脚下垂,身子一动不动像提线木偶似的晃悠着。
陈志杰以为陈凤吊得咽气了,赶忙凑近陈凤的身边要瞧个究竟,陈志杰刚用手指伸到陈凤的鼻孔处,突然,陈凤猛地睁开眼,还鼓着两个大眼球一动不动死命瞪着陈志杰。
陈志杰冷不丁被陈凤这一眼瞪得吓了一大跳,双脚倒退了好几步陈志杰才给身边的亲信扶住了要倾倒的身子。
“陈凤!你他妈的要死就快点死,舍不得死就别演了,你吓唬谁呐?”陈志杰气恼地抬起腿踢向陈凤的身子,却因陈凤的身子是离地悬吊的,陈志杰的腿抬不了那么高所以没踢中。
“就吓唬你,怎么?你怕了,没用的东西!你也配做男人,枉费长了条命根子!”陈凤在绳子里讥笑陈志杰。
笑罢,陈凤不再死瞪着陈志杰,陈凤将不屑与轻蔑收敛眼底,而后切换上冰冷得如刀剑的眼神盯着陈志杰,盯得陈志杰从头到脚寒飕飕的,陈志杰说话都有些哆嗦:“看,看看,看着,看着我干什么?你想死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拿绳子吊死你的,你死了等于给你们村的公狗干死了你一样,跟我没有任何责任。”
一听陈志杰又说这么扎心扎肺的话,陈凤的火气如烧开水时的蒸汽一样,从胸腔冲上了头顶。
旋即,陈凤撒开腿扫脚下的方凳,又伸出自己的双手抓住绳子的两边,陈凤借力绳子把自己的脖子从绳子的圆圈里移了出来。
脖子一离开绳索,陈凤大咳了两声使自己呼吸畅快了一点,之后陈凤就抓着绳子跳到了离双脚有半米高的地面。
虽然脚落地的时候搐痛了腿原先的痛点,陈凤忍受着。
一下了绳子,陈凤就往郝佳丽的床边扑过去。
身子还没站稳,陈凤张开双手拦住陈志杰及群众向郝佳丽的床沿靠近,陈凤冷静地对陈志杰说:“陈副队!多亏你的的提醒,我现在又不想死了,我要是死了如你说的等于是给公狗干死了,我的命就一点也不值钱了,我虽然是条贱命,但现在我想活下去了,想好好保护我的两个孩子,让他们不受人欺侮。”
“那是你的事,爱死不死,爱活不活,没人管得了你,我感兴趣的是你的女儿纵火犯的事,这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群众一个交代。”
陈志杰黑着脸说完这几句一把大力推开陈凤,陈凤没站稳,被陈志杰推坐在地下,还没等陈凤爬起身,陈志杰飞快地走近郝佳丽的床沿掀开郝佳丽身上盖的棉被,不由分说把高烧未退还昏迷不醒的郝佳丽拖出了被窝。
接着,跟陈志杰一起进入郝佳丽家的群众也上来了几个一下子就围住了床头,这几个人抓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把郝佳丽的身体架出了郝佳丽的房间。
陈凤吃力地想从地上爬起身,却被跟着陈志杰一起进来的群众摁住了手脚,连插在裤头的菜刀都没机会抽出来,陈凤看着陈志杰一行人把郝佳丽弄出了自己的屋子,陈凤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陈志杰!你个断子绝孙的!五雷会轰死你!阎王爷会收了你!你做这样的绝事,你欺侮一个孩子算什么男人,有能耐你冲大人来,你自己也有儿有女,你弄死了我的丽丽,你的儿女也会遭背篓背!放茶树底下给虫蛇咬!给老鹰叼!”
陈志杰已经和着群众架着郝佳丽的身子到了村禾场上了,听不到陈凤爬到门口坐在门槛上骂他的这些话。
而曹菊英这时已恢复了一点点力气,她爬到了郝佳丽家门口的墙壁背靠墙壁坐着。
曹菊英一声不吭,也不开口骂陈志杰,不用拳头或找寻其他的用来打斗的器械与陈志杰再次拼命,因为曹菊英筋疲力尽了,她的头昏虽然在药的控制下好转了一些,但曹菊英刚才体会到了,只要她一激动,一上火,立即就感到自己的眼睛看东西天地倒过来,而且还旋转着。
曹菊英必须得克制自己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人和事,她不能再有个闪失,如果再激动得昏倒一次,如公社卫生院的医生说的,一切后果她只能自己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