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轻哼一声:“当初落井下石,怎么现在假惺惺地关心起来了?莫不是幸灾乐祸,专门来看热闹来了?”
“落井下石?”安生眨眨眼睛:“母亲何出此言?”
薛氏冷声道:“若非是你当时不断添油加醋,修良他怎么可能受这样的罪过?”
安生一脸无辜地看着薛氏:“母亲怎么可以这样说女儿?表哥他受罚那是因为他对安筝姐姐图谋不轨,可不是安生栽赃陷害他!我多嘴两句,无非就是害怕表哥一时间口不择言,诬赖完安筝姐姐,又说出不利于三妹清名的话来。”
对于安生的话,薛氏无法反驳,一指长菁:“你是没有陷害修良,可是这个丫头有!”
安生狐疑地看看长菁,又看看薛氏,“噗嗤”一笑:“谁不知道三妹与表哥感情好,长菁又是三妹跟前最忠心耿耿的丫头,你这样说,我不信。”
薛氏狠狠地剜了长菁一眼,目光里满是怨毒:“这个丫头自己心知肚明。”
安生退后一步,一脸袖手旁观之态。
长菁慢慢地在薛氏面前跪下:“长菁的确有罪,不应该爱慕虚荣,听信表少爷的花言巧语,给咱们府上抹黑。“
“现在你敢承认了?”薛氏一步上前,满脸凶狠地抡起胳膊,冲着长菁就是一个嘴巴。
长菁一闭眼睛,生生地受了。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令安生心里都忍不住一阵抽搐。
下手太狠了!
“贱货!简直就是为我们府上丢人败兴!”薛氏凶狠地道:“就应该将你卖到窑子里去,千人骑,万人骂,你就如鱼得水了。”
这话骂得极恶毒,长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越来越难堪。
安生悠悠叹一口气道:“母亲这是想让整个府里的人都听到么?”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薛氏厉声呵斥,安生识相地闭了嘴巴。
不过安生的提醒,薛氏却是记在心里的,毕竟这件事情若是张扬出去,不论是薛修良还是夏府,那都不光彩。
她压低了声音,恨声问长菁:“孩子几个月了?”
长菁低垂着头,坚定地道:“我没有怀孕,是表少爷乱说的。”
“你不肯承认?”薛氏眯起了眼睛。
长菁依旧从容淡然地道:“大夫就在房间里,一看便知。”
薛氏眸光闪烁:“你是故意骗修良的?你想利用孩子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长菁依旧摇头,一口否认:“长菁没有骗表少爷,也不想嫁给他,更没有害他,没有那个本事,表少爷误会长菁了。”
“他怎么不误会别人?”薛氏厉声训斥,明显并不相信长菁的辩解。
“表少爷若是非要说是长菁害了他,长菁也不想辩驳。”
“你!”薛氏手指长菁,一脸气急败坏。
正好大夫给薛修良检查完伤势,从里间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同薛钊说话:“令郎撕裂伤极大,就连直肠都有撕裂,所以除了日常用药,还必须要保持饮食清淡,多食果蔬,保持通便顺畅,更要注意感染。”
大夫说话声音不大,是刻意压低了的,但是安生仍旧耳尖地听到了“直肠撕裂”几个字。她的心尖猛然就欢快地颤了几颤。
嗯薛修良在牢里究竟是遭受了怎样的残酷折磨?为什么会直肠撕裂?呃还有适才薛钊怒极,气急败坏的那句话,饶是安生不谙世事,也瞬间明白过来其中的暧昧意思。
就觉得那心一直在颤呀颤呀,一股欢快的抽搐,从胸腔一直到唇角,几乎令她忍俊不禁。
她慌忙低下了头,肩膀耸动,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来,忍得极是辛苦。
薛修良啊薛修良,你天天调戏姑娘家,如今竟然也尝到了被别人粗暴地嗯哼的滋味,这也许就叫现世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色胆包天?
安生那叫一个解气,她觉得,薛修良即便是断了一个胳膊腿怕是都没有这般令人痛快淋漓。
喻世子看起来相貌堂堂,那般正大光明的一个人呐,怎么会有这样损的招?薛修良不仅是吃了教训,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