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燕回嘴角上扬的呼啸有所收敛,将怀里的花束往前一推,递到她面前。
他从来没有亲自给女孩子送过花。前两次送她花,也都是郑丽去订的,然后花店的人直接送过去的。他还从来没有这样亲自挑选,并亲自送到一个女孩子的面前,亲自观察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所以,在上百亿的项目谈判面前都没有忐忑过的席燕回,生平第一次,胆怯了。而他所能掩饰自己的,就是努力的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乎,和平静淡然。
他到底要干嘛?
阮初心紧蹙着眉头,没有伸手去接,她根本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是个什么意思。
她迟迟不肯收下,席燕回的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他不悦的开口:“你到底要不要?”
“这叫什么?打一巴掌给一束花?”她咧开嘴,讽刺道。
这一巴掌,她想,她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
目光掠过她红肿的左脸,席燕回眉头微皱:“阿珍没给你擦药?”
他临走时吩咐过,让她好好照顾她,她就是如此照顾的?一股怒气涌上眉尖。
“有这个必要吗?”是她不愿意让人给自己上药,更不愿意冰敷,因为她想记住,记住这疼痛,记住这伤是他赐给她的。
讥讽的话语犹如利刺,扎在他心脏最柔软的部位上,胸腔泛起一丝淡淡的疼,这种疼,十分陌生,从未有过。
“上午的事……”他迟疑着开口,却只说了一半,唇瓣微微抿紧,有些欲言又止。
在阮初心的记忆里,他一直是雷厉风行,喜怒无常的,但她从没见过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