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父,邓大人刚刚和我多饮了两杯酒,不知道怎么就给跑到你这里来了,我俩还要比试剑击之术呢!”
赵天佑哈哈一笑道:“我说怎么回事呢,邓大人肯定是酒醉走错了路,把我当成温大人了。”
这时候文天祥已经靠近了邓怀远,低声道:“邓大人今夜就在这里醒醒酒吧,给你的手下们说一下,明天一早给赵师父准备一百匹快马,恭送赵师父出城之后,咱们再议其他的事情!”
“文大人,难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个赵天佑给你了你什么好处,要如此的维护他?难道文大人不知道,威胁朝廷命官已经犯下了谋逆之罪,当诛九族!”邓怀远心有不甘,低声的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文天祥嘿嘿地笑道:“邓大人,你的军士拦截当朝宰相,还意图刺杀于我,是不是你主使的?这个罪过比他犯下的也不小吧!”
“文大人,你、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自己割的自己,以死相逼才能来到这里,怎么又成了我是主使!”
赵天佑虽不说话,但也被文天祥所言逗的想笑,又强行憋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很是奇葩。
“那我不管,今天这个局我破定了,邓大人你若是不答应,可别怪我下手无情。我这一刀不能白挨要死咱们来一起做个伴!”文天祥拿着短剑,眼神上下飘忽不定,似乎要在邓怀远身上找下刀的位置。
邓怀远心里也再嘀咕,真的这一刀捅死他之后,有很大可能还是白捅。那样死的一点都没有价值,别提名垂青史,保不准在他死后再按上个以下犯上的罪名,那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好好好,文大人既然要破局,怀远无话可说,以后全凭文大人安排!”
文天祥展颜一笑,拍着邓怀远肩膀道:“我说嘛,民族大义在先,个人恩怨算不得什么,现在没有什么比抗击元兵更重要的事情。快点给你手下下令吧!今晚咱俩秉烛夜谈,明早一起恭送赵师父出城,你看意下如何?”
邓怀远很不甘心的道:“行,文大人安排,怀远一定遵从文大人。”
接着抬起头对着手下的一群官员吼道:“文大人有令,大家都撤了吧,明天一早大开南门,恭送赵师父出城!”
他虽是带着不忿说的这几句话,也把这场马上就要火并的危局解开了,手下的官员们大部分都不想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有文天祥这么一掺和,别管怎么这不用上前拼命,也能保住邓怀远不至于血溅五步横尸当场。至于明天,等赵天佑走后,那就是邓大人和文大人之间的事,咱们官小位卑就不掺和了。
灯火渐渐远去,邓怀远心也沉了下来,思前想后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对文天祥今晚所做之事,他可事记在了心上。自从你落难逃到漳州,就把你当做偶像般敬仰,从衣食住行哪一方面我做的不够好?竟然为了一介布衣以死逼我就范,好好好,我就等这你明天,这个人走了之后,你如何在漳州生存!
赵天佑安抚手下们继续休息,把邓怀远逮到了自己住所的客厅,与文天祥三人围桌而坐,命人摆上一桌酒菜。
三人都平静了下来,推杯换盏中欢声笑语,但是再也找不到共同的话题。虽然愈发的相互恭敬有加,但是三个人都知道,这是只是假象!明天之后,又是一局,谁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