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佑问道:“找到之后要咋样?在没有保证玲儿安全的情况下,我们怎么把人带回来?还有个问题,他这么明目张胆的绑人,州府衙门就不出来管一管吗?”
“他给市舶司下边的坊市里做事,管理北上的一些马车货骡,但是在官家没有在册。他抢我们的人,我们打上门去抢回来,这有什么问题?州府衙门里的官差,都是吃饱混天黑的酒囊饭袋,哪有心思给我们渔民做主,但是我们只要不伤人命,他们也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赵天佑心道,这个世道的法律,向来和实力挂钩,如果你的实力不够,就不要轻易装逼,否则下场会死的很惨。而大家都不知道,其实曹健是酒后撒泼,受伤之后热血往头上一冲就忘了,抢了孟玲儿真能拿到钱吗?
他船行至半路,酒就有点醒了,心里就开始有点含糊。孟家渔寨可不是小山村,而是有青壮几百人的大寨子,要是追上来,自己绑人的事他们能轻饶吗。
“孟家小闺女啊,大哥请你去泉州玩一天,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绸缎衣料,我给你扯上两身的料子,明天你就回去行不?”曹健嘬了嘬牙花子,心中暗骂这顿酒喝得,都怪特么的那个娘舅,什么破酒这么上头。
“我才不呢,你打伤我三婶,抢了我的夜明珠,想买两声衣裳料子就算完?你做梦!你就等着我天佑哥哥打断你的腿吧!”孟玲儿心中有底,虽然被绑住了手臂,深情并没有慌乱,反倒将了曹健一军。
“你少来这套,我就信你们孟家人能打到泉州来,大不了我以后不出海了,你们能拿我怎地?来泉州咬我啊?我还真不信了。”曹健脸上肉一横,心想老子怕是怕,但是嘴上决不能认输。
乘着夜色,孟家的快船靠近了泉州城外的刺桐港码头,不用吩咐几个水手熟门熟路的靠了岸,一行人三转两转的到了一座大院门口。两个寨兵进去片刻,就赶着两架宽大的马车出来,不过二十多人上车之后,也是塞的满满当当。
市舶司的坊市建在城外三里,紧靠着码头,建了一座南北相交东西相连的集市。大大小小的建筑,酒楼客栈商铺妓院无数,虽然已经很晚了,但依旧的点点灯火,到处都有人言狗吠好不热闹。
靠在北边有一个两层小楼,大院的土墙都有些破败,高高低低的有几处缺口,这就是曹健在坊市的据点。而他带着几个手下刚刚的进门,心神不定来回踱步,看着木椅上靠坐的孟玲儿,心中忐忑不安。
“大哥,怕他们作甚,不如把这两颗珍珠先卖掉,在招募几个兄弟在身边,看他们孟家敢不敢来!”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曹健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卖个几百两银子再找几个打手,哪如我直接把珍珠献给市舶司蒲大人。讨得大人喜欢了,有他给咱们几个做主,任你孟家有多少寨兵,还敢杀到泉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