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极其恼火的发现,从墓主人精心布置以及羊脂玉的盒子来看,匣子里的物件必定是价值连城,其贵重甚至超过了有特殊含义的暗金螭龙纹面具。
可它好死不死的却是一把钥匙,这便很尴尬了。
钥匙重要不重要?重要!可那是指站在封闭了的门前或者箱子前的时候,如今凭白无故得了一把钥匙,我和老鲸面面相觑,均感到无力,这他娘的插哪儿去?!
“会不会棺椁里还有夹层?”老鲸不死心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可能性不大,依我看,那墓主人恐怕也是只得了一把钥匙而已,他或许明白此物的用处,因此才大费周折的藏了起来,但他也绝对没有用这把钥匙打开过东西,否则棺椁里放的就不会是这把钥匙了。”
我俩又纷乱着思绪扯了些可能性,最后要不被推翻要不就是无法证实。不管如何,关于玉匣里的钥匙,我俩最终也是暂时没了念想。
老鲸犹觉不忿,哪怕直到我俩坐上了开往河北沧州的火车后,他依旧躺在我对面的卧铺上嘀咕着什么,时不时的还长吁短叹,一副懊恼神情。
我倒是还好,明白不能所有便宜都让我俩抄着,有时候运气太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月盈自满,满则必亏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有得意有失落,这才是人生,否则不就成了劣质网文里虎躯一震天下降服的男主角了么?!
车窗外两旁的树木田野飞速的向后掠去,满眼尽是寒冬季节的荒芜和肃冷。
暗金螭龙纹面具和玉匣被我稳妥的留在了家中隐秘的地方,坐火车过安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我还留了个心眼,吴老头托我交付给吴家的丝织锦兜里是什么,我和老鲸认为尊重死者先辈,因此并不打算偷窥,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以诚待人不等于以傻待人,我钦佩吴老头钦佩的是他做事的果敢,而非一些莫须有的人格品质。
再者说,吴老头是吴老头,吴家是吴家,虽然都沾了个吴字,又怎能混为一谈,万一锦兜里涉及暗金面具,对方见财起意,我和老鲸还能把吴老头骨灰撒了出气不成?
老鲸哼唧了一阵,见卧铺车厢里就我们两个,他似又记起了什么,忙侧身对我道:“哎!我说鱼爷,你可有些不地道啊!”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直拿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关于你爷爷的事,你小子不是说有机会让我涨涨见识么?我不提你就装聋作哑是吧,正好,火车上闲闷,又没有外人,你可不能再糊弄我,一五一十的都给老子讲清楚咯!”
老鲸对我爷爷的往事,一直以来都保持了极大的好奇心,不过以往我自觉说之无用,除了平添奢想之外也甚好处,因此一直推诿。
如今便不同了,我和老鲸说误打误撞也好,命里该着也罢,总之也算下了地的土夫子,因此关于我爷爷的那些事,便说之无妨,兴许还能让我和老鲸都能在有所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