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正举杯喝茶的马三山一口喷了出来,好在反应快,一扭头,全地上去了,要不非把对面的徐晃喷个满头满脸不可。
“对不起!对不起!”马三山忙不迭向徐晃表示歉意,“这茶有点烫嘴。”
徐晃摆摆手,笑笑表示没什么,随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咦,他心里有点奇怪,这茶不怎么烫啊!
“徐晃兄…”为了摆脱尴尬,马三山主动挑起话头,同时心里一片狂喜。徐晃啊!这可是曹操的五子良将呀,武艺高强、精熟战阵,跟他把关系打好,将来就是一把大大的保护伞啊!
徐晃拱手打断马三山的话头:“马兄客气了,叫我公明就行了!”
果然是徐晃徐公明当前!
马三山顺势打蛇随棍上:“那好,公明贤弟,小兄草字三山,冀州巨鹿人,黄巾战乱,家园被毁,没办法带着小妹宁儿前往颍川郡投亲。公明贤弟这是要往何处去呢?”
这时代的人,由于流动不太频繁,所以各地口音差异比较明显。所以在编造新身份的时候,马三山就仔细考虑过,既不能让人起疑,又不能被找出破绽,自己和张宁本是巨鹿地区口音,这一带又因为战乱,家破人亡的多不胜数,就算将来有人要查自己,也无从查起。
说起战乱,徐晃也是一阵唏嘘,一路行来,他也见多了战乱带来的民生凋敝。
“小弟是上月去青州拜见家师的,如今归家路过此处。”徐晃答道。
“观公明贤弟雄姿英发,令师应非常人了!”
徐晃摇摇头,说:“家师姓陈,只是一籍籍无名的武师。当年家师投军北疆,一把开山大斧斩杀敌首无数,可因出身贫寒,晋升无望,心灰意冷之余,解甲回乡,途中遇见八岁的我,见我还堪造就,就收了我为徒。前年,家师因思家心切,回了老家青州北海郡。”
汉末由于实行察举制,士族把持朝政,垄断进身之阶,大批寒门有志之士仕途无望,而大族门阀子弟却纷纷出将入仕,尸位素餐者多不胜数。张角当年秀才出身,却因为是平民身份,又未打点县内官员,导致无人举荐,进入不了官场,才愤而入山修道,遇南华道人收为徒弟,最终创太平道、高举义旗,动摇了大汉江山的根基。
说到徐晃师傅姓陈,马三山却猛然想起了一个历史上的名将,好像就是这瑕丘县人。要知道,他的一句名言可是流传千古,让无数华夏热血男儿激情沸腾,前世马三山虽是一个文人,却也曾是他的粉丝。
正好菜上来了,马三山叫住小二:“子公将军是你们县的人吗?”
听到客人问起心目中的大英雄,小二顿时喜笑颜开:“客官,子公将军不但是我们县的人,而且老家就是我们镇子的。每年的清明节,我们这儿都会举行公祭子公将军的仪式呢!”
马三山大喜。“小二,你帮我准备一些祭品,待会儿我要去子公将军墓前祭奠!”有机会当面向这位民族英雄表达敬意,马三山当然不会错过。
“三山兄,这位子公将军是谁呀?”待小二走后,徐晃轻轻问马三山。
马三山有点奇怪的看着徐晃,这小子不是智将吗?怎么大名鼎鼎的陈汤陈子公将军都不知道。
“子公将军就是前汉元帝时期的陈汤将军,他曾经跨越万水千山、追踪万里之遥、斩杀对我大汉不敬的匈奴郅支单于,吓得北方胡人一百多年不敢寇我边疆。当年他一声怒吼‘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至今让胡人胆寒啊!”马三山讲解道。
徐晃兴奋的说:“原来子公将军就是陈汤将军啊,我可是专门研究过他的‘闪电战’战术,受益匪浅呀。三山兄,我与你一起去祭奠陈将军,以表我的崇敬之意!”
两个人一下子有了共同话题,谈话气氛热烈了起来。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马三山击节赞叹,“只可惜为兄武艺平庸,不能怒啸沙场,此生只能心中向往陈汤将军金戈怒马般的疆场英姿了!倒是贤弟兵法娴熟、武艺高强,正是大有用武之地呀!”
提起这个,徐晃顿时泄了气,说:“兄长有所不知,未出来前,家里人已为我去县里走动了一下,希望能被举荐到朝廷军队中,如今军队正与黄巾反贼作战,小弟也希望凭手中开山大斧,打出一番天地来。谁知那县令不同意,说我学得一身武艺,正应保卫乡里,把我编入郡兵队伍,回去后就去报到。”汉朝军队,分中央军队和郡兵,中央军队属于野战军队,负责守边、平乱,而郡兵则属于地方武装,保护本郡安全,不能越境行动。当前河东境内并没有黄巾军,难怪徐晃不乐意。
张宁的小脸蛋在徐晃说到黄巾反贼时变了变,到是马三山脸上古井不波。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徐晃毕竟是二十岁小伙子,一会儿就把沮丧抛之脑后,他细细回味了这句诗之后,兴奋的说:“兄长真是大才,随口都能做出此等绝妙好诗,小弟佩服之至!”
马三山一时愕然。得,不经意间,自己成了文坛大盗了!
“哪里哪里,贤弟过奖了。”马三山干笑了两声。
“哥,大个子说得对,你这句诗做的太好了!”一旁的宁儿仰起可爱的小脸蛋,满是崇拜之色的看着马三山。不过这小丫头记仇,不称呼徐晃一声哥,而是叫他大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