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清冷月色,从牢房中,狭小的窗口中落进,恰好洒在白冬祭的脸上,像是在白皙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霜。
任谁见了都会心疼,可也只能是望着叹息,在这里唯一关心她的女子,也是别无他法呀!
“水,水……”石铺上的白冬祭眉头紧锁,痛苦的低喃着。
“什么?”坐在一旁的女子,闻声,起身,低头凑去,只因白冬祭的声音太小,她一时没有听清。
“水,水……”
“来人呀!有没有水呀!”女子这时才听清楚,快步走到牢门处,朝外叫道,这不请大夫,一口水总是要给的吧。
“来人呀,给口水喝!”女子继而大叫道。
“来了,来了,吵什么吵!”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女子的叫喊声。
闻言,女子面露一丝欣喜,看着在灯火跳动里,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给,给我安静些!”说话间,看管牢房的狱卒将牢门大开了,将装有白水的壶递给了女子,还给了个瓷碗,以便倒水喝。
女子开心的接过狱卒递给的东西,连忙弯腰点头冲狱卒说道:“谢谢,谢谢。”
见此,狱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便转身出去,将牢门重新锁起。
女子也不再犹豫,连忙转身像白冬祭走去,先将水壶和碗放在一边,略带吃力的将白冬祭扶起,让自己坐了下来,将白冬祭小小的脑袋靠进自己的怀里,做完这一切,女子才慢慢的拿起水壶将水倒入碗中。
这时女子的一举一动,全都落进了刚刚为她们送水的狱卒眼里,他锁门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女子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这是得罪谁了,竟然要人命。哎呀!不管了,上面怎么说,他们这些当下人的照做就好了。
看着女子一点一点的将那壶已参入毒药的水,一点一点的喂进了白冬祭的嘴里,狱卒这才轻轻的叹口气,这下好交差了,这样想着,他便转身要离去。
不料,他刚转身,一个黑色身影闪现在他的眼前,还不待他呼叫,一晃白光,狱卒无力倒下,不见半点挣扎。
“咔!”一声铁链断裂的声音响起,随之‘砰!’一声铁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
“你,你是谁?”这突发的情况吓得女子惊恐的看去,害怕的问道。
面对女人的疑问,两个蒙面黑衣人不语,眼神凛冽,手持长剑,快速向女子走去,准确来说他们的目的是白冬祭。
“来……”人呀!女子还未惊呼出口,就被其中一个黑衣人,一个手刀,将其砍晕。
女子晕倒,两个黑衣人便相识一眼,其中一人将女子拨到一边,伸手将白冬祭捞起,扛在肩头,两个人用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带离了这牢房,隐于这月色之中。
就在这时,通往牢房的路被火把照的通明,只见一行人匆匆而来,为首的还是李义,只见他面色焦急,走路犹如行风,后面的人也是同样如此,像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
“这,这?”李义刚脚踏进牢门入口,便被眼前的事情给惊呆了,看守牢门的狱卒们都横倒在地,喉咙处一抹血迹,身体其他都没有伤痕,狱卒身上佩剑也未被拔出,想必都是在突袭的情况下,被人给一剑封了喉。
李义也是见过场面的人,面对众多尸体,他只是愣了片刻,想着皇上交代的事情,便紧忙向里走去。
大事不妙了!李义一见被大开的牢房,和被砍断在地的铁链,心不由‘咯吱’一下,沉了。
不再犹豫,李义立马转身回宫,去向皇上禀告。
这时,凤祥宫内灯火通明,本是如名一样祥和的殿内,此时却低沉,静如死水一般。
一身红袍的仲艳立在殿中,发髻上金簪玉坠微微颤抖,美艳的脸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心,一丝不服,一丝哀怨,这一切都源于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左尘负手而立,背对仲艳,沉默不语,整个凤祥为此也不敢有半点声响。
俊逸的脸上不见情绪,英气的眉宇间散发着冷意,就在前一个时辰,他还在校场上观看战马情况,宫里便派人来告诉他,他的好皇后,将他寝宫里的白冬祭给带走了。
于是他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直奔凤祥宫。
多年来,左尘对仲艳一直是相敬如宾的,即使宠爱着莱岚,也一直维护着仲艳高贵的身份,也一直未对其摆过脸色,可是如今这事发生,让左尘失了分寸,在这宫中生活多年,他很清楚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是有多强,这白冬祭若只是被关起来也就罢了,这要真是出了事,他该如何?
左尘愁绪间,仲艳的心便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皇上真的要为那个贱婢责罚自己吗?
不,不会的,十年的夫妻情分,怎么会抵不上一时出头的贱婢。
仲艳十指互紧,情绪在脑海里千回百转,但终究还是有些害怕的,因为左尘回宫就直奔这里,问她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