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爷这话显得自身既正直又清高,闲诗不知花流云怎么想,反正自己对他鄙夷到了极点。
他若是记得她是有夫之妇,果真不屑碰有夫之妇,怎么可能跟她同睡一个被窝,且故意留下那么多吻痕?
花流云稍稍一怔,马上道,“多谢邰爷救护之恩,我妻子受惊了,我得速速领她回家。”
邰爷却付之一声冷笑,道,“急什么?爷话还没有讲完。”
聪明如花流云,当然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讲完,他就是不想听邰爷讲完,才规规矩矩地对他道起了谢。
“等你们断了夫妻关系,她从此便是爷的人。”
这便是邰爷没有讲完的话,花流云听了之后俊眉紧锁,竟装起傻,对着闲诗喊道,“娘子,你可是醒了?为夫接你回家。”
邰爷为此冷哼一声,“你真敢接她回去?等她回去之后,某一个被你冷落的夜晚,再次被人下了魅药,而你恰好又不在?还是你以为每次,她都会被人救出,且毫发无损,为你守得一身清白?”
这番话虽是邰爷对花流云的质问,同时也是邰爷对闲诗字字句句的维护,仿佛在为她打抱不平。
念及还可能有下一次被人下药,而她不一定再能侥幸逃脫,闲诗心里便一阵胆寒,眼眶更是一热。
但很快,闲诗便闭了闭眼睛,不让自己对邰爷生出丝毫感激,这男人为她打抱不平,肯定是有他私自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她好。
而花流云像是被邰爷这番话给噎住了一样,竟俊脸惨白到无言以对。
闲诗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尔后找到鞋子穿上。
关于昨晚在花家发生的事,她心中自有一番猜测,此时此刻,她受到邰爷的启发,更加迫切地想要跟花流云证实一些事,是以必须与他面对面,或者看一看他的神情。
只是,当闲诗站起来准备从邰爷身旁绕过去的时候,邰爷的身躯像是突然间变宽了似的,她走了好几步竟都没绕过去。
闲诗走了半天,才发现他的身躯其实是在快又稳的移动之中。
惊人的是,他是背对着自己的,居然能清楚地感应到她的动静……
左左右右折腾了一番之后,闲诗终于得以从他身旁走了出去,几乎与他并排地面对着花流云。
因为她记得邰爷命令花流云不许接近她五步之内,她怕自己万一走到距离花流云五步之内的位置,花流云会自觉地退后几步。
而那番刺目的场景她并不想看见,也不想试探。
花流云自踏进这间屋子之后,终于见到了闲诗的全身,此刻她穿戴完整,且面色红润,果真如邰爷所说得毫发无损,他的心既庆幸喜悦又愧责万分,对上她明亮的眼,一时间竟有躲闪的冲动。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男人,是以坚持深深地看着她,恨不能立即将她扯入自己怀中。
邰爷见闲诗止步不前,似有些意外地斜睨她一眼,本不想说什么,但见这两人默默地对视,一时间便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嘴道,“女人,你这个丈夫看似光鲜,其实很不称职,承欢河那会不称职也就罢了,昨晚,他明知——”
隐忍良久的花流云似再也忍耐不下去,突然爆发性地打断邰爷的话,气势汹汹地大吼道,“姓邰的,你非得夺人所爱,非得逼人劳燕分飞才甘心吗?”